裴冕搖頭,大手握住阮汐霧冰涼的手,眼中都是心疼。
“當場氣絕。”
痛感再次席卷了阮汐霧全身,她感覺自己是一個傀儡,所思所做不由人。
她被抽走了思想,也被抽走了軟肋,把所有東西暴露在眾人面前,供人消遣取樂。
她發不出聲,也制止不了別人行惡。
像是個旁觀者,旁觀著身邊所有人的結局。
看阮汐霧狀態不對,裴冕趕緊握緊她的手,把人抱在懷里。
“阮汐霧,不要緊張!深呼吸。”
“沒事的,沒事的!”
裴冕輕輕拍打著阮汐霧的后背,一遍一遍,像是在哄一個小孩。
耐心,小心,溫柔。
阮汐霧推開了裴冕,目光逐漸變得堅定。
她都已經藏得這么辛苦了,還是沒留住身邊的人,又何苦要藏著掖著?
既然你們要一步步把人逼到絕境,那我就讓你們好好看看我的實力。
隨著阮汐霧的改變,房內的氣場也突然發生變化,裴冕有些愕然地看向阮汐霧。
只見她目光堅定,眼神犀利,竟隱隱傳來了很強的壓迫感。
裴冕分明比她高出一個頭,此刻卻覺得阮汐霧十分可怕。
她這是?
還沒等裴冕反應過來,阮汐霧已經是推開她的懷抱,起身準備去找衣服換上。
“阮汐霧。”
裴冕輕聲喊了一她的名字。
阮汐霧的背影頓了頓,回頭看裴冕,眼中似笑非笑:“裴總有沒有心情陪我去看一場好戲?”
戲?
裴冕不知道阮汐霧要做什么,但他知道,接下來的時間,他應該在她身旁。
男人起身,挺拔的身姿蓋住阮汐霧臉上的情緒。
“好,我陪你!”
“那麻煩裴總幫我查一查當天的監控,我回家去拿點東西,我們殯儀館見。”
趁著換衣服的功夫,阮汐霧掃了一眼新聞,孟初今天出殯。
“好!”
裴冕闊步離開病房,去了監控室。
阮汐霧穿戴妥當后,起身回了家,在保險箱里拿出了一堆東西。
那是她十幾年來最引以為傲也最躲躲藏藏的東西。
她師承鬼醫圣手,死人能救活,活人能一瞬斃命。
當初,霍鐸瞞著所有人送阮汐霧去找鬼醫圣手學習,許下的承諾是十年不出手。
鬼醫圣手的手法與別人不一樣,一出手就會被人認出,她有著一身好本領,身邊的至親至愛卻一個都沒護住。
師傅千叮嚀萬囑咐,如果想護住身邊人,就不要出手。
這么多年,阮汐霧一直把師傅的話記在腦海里,可是……
即便她遵守了承諾,結果還是一樣。
霍鐸走了,孟初也走了。
霍鐸走的時候,死死按住她的手,不允許她暴露身份,直到完全氣絕。
孟初走的時候,對著她笑,讓她好好活下去。
想到這些,阮汐霧不禁悲從中來。
“如果當初……”
沒有如果,回不去了。
阮汐霧拿出文件袋里的一個按鍵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師傅,我現在可以出手了嗎?”.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