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忍不住地哆嗦了一下。
她來這府上,也有半個月了,已經不是第一次被賜茶了。
她悄悄地把手往后藏了藏,薛玉容卻不快地開口了:“怎么?覺得自己得了主君的寵,就不把我這個當夫人的放在眼中了?”
玉姣連忙說道:“不敢。”
“不敢?還不伸手出來?”薛玉容的聲音微冷。
玉姣咬了咬牙,伸出手來。
“趙嬤嬤。”薛玉容吩咐了一句。
趙嬤嬤當下就往玉姣的手中塞了一只空茶盞,并喊了一聲:“上茶!”
琴瑟院的大丫頭翠珠端了一個托盤進來,那上面放著一只青花釉面的茶壺,薛玉容起身,用帕子墊著茶壺的把手,把茶壺拎了起來,往玉姣手中的空茶盞之中倒去。
滾燙的茶水,就這樣裝滿了茶盞。
燙得玉姣的白皙細嫩的手指,生疼生疼的,但玉姣不敢松手……她知道,只要自己一松手,這壺茶水,指不定就灑到自己身上何處了。
茶盞中的水滿了,薛玉容微微一頓。
玉姣如獲大赦,正要長松一口氣,薛玉容的手微微一動,茶壺傾斜,滾燙的水溢出茶盞,燙得玉姣又哆嗦了一下。
薛玉容睥了玉姣一眼,淡淡地說道:“端穩了!”
玉姣都要疼得哭出聲來,但還是忍著疼站穩了身體,她知道,自己若是這個時候弄灑了茶水,等待她的,絕對是千倍百倍的折磨。
好在薛玉容沒有繼續倒茶了。
她興致闌珊地看著眼前卑微的玉姣,語氣不屑:“我今日賞你,是為了提醒你,哪怕你爬了主君的床,你在這我……依舊是個下賤的奴才。”
“你是賤奴,你小娘是賤奴,你姐姐弟弟,都是賤奴。你莫要覺得,今日侍寢承恩,以后就高人一等了,想著從我的手上翻出花來!”薛玉容繼續說道。
玉姣垂眸,手上的疼不算疼,心中的疼才算是疼。
可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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