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瑯說到這,微微一頓:“可這樣太慢了,慢到我沒有辦法讓自己快速強大起來。”
“姐姐護著我,我也想護著姐姐!”
“上次的事情,若是,若是我在軍中有實權,又何至于讓姐姐受如此委屈?”薛瑯反問。
“至于危險?上戰場危險,去偷襲敵營是危險,那姐姐在后宮之中,就沒有危險了嗎?”薛瑯繼續道。
玉姣沒想到,薛瑯能將事情看得這樣通透,并且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玉姣看著眼前的薛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這個少年的身量,竟然已經把她高出一個頭來。
他站在那,已然不是昔日那個單薄瘦弱的少年了,反而更像是個……男子漢了。
薛瑯看著玉姣,目光堅定:“姐姐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我都有自己的路要去走。”
“不只是為了姐姐,更是為了我自己!”
“我想堂堂正正的,得到屬于我的榮耀,讓姐姐以我為榮!”薛瑯繼續道。
徐昭聽完后,當下就點頭:“對!就是這樣!我也要讓我家那老頭子知道,小爺我不是只會混吃等死熬日子!小爺我也是鎮國公府的血脈!”
“他能行,我也能行!”
“而且……”
徐昭沒將這句話說出來。
他想說的是,而且,他也不能讓人覺得,沈葭出身名門,有著沈寒時那么好的兄長,最后卻所嫁非人,嫁給了他這樣一個紈绔子弟,讓人恥笑。
葭兒本就性格綿軟自卑,他要親自,為葭兒掙個誥命回來。
如此,他也要有勇氣,告訴沈先生。
他不想沈葭離開國公府,他要讓沈葭,做自己真正的夫人!
否則,他是真怕沈先生將他的腿打斷啊!
玉姣看著面前這兩個人執著的少年人,心中也被這一份熱血所打動。
她的神色緩緩地舒展了起來。
她也終于意識到,薛瑯長大了,徐昭也成熟了,他們都有自己的選擇,她的庇佑,如今很可能擋住兩個人往上飛的路。
想通之后。
玉姣就道:“既然你們心中有自己的主意了,那我也不替你們做決定。”
“只是,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凡事不能貪功逞能。”
“并且牢牢地記住,你們的命不是自己的命,你們還有掛念你們的家人,愛惜你們的人!”
……
玉姣回到屋子的時候,蕭寧遠已經沐浴過了。
自從來了這陵城后,玉姣見蕭寧遠,蕭寧遠必是鎧甲覆身,整個人都冷硬至極。
像是今天這樣,他沐浴過了,身上穿了一身淡青色的里衣,沒有束發,頭發披散而下。
整個人少了幾分威武之氣,反而多了幾分柔和。
柔和到,好似玉姣在畫舫上見過的琴師,倒不像是個帝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