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陳冰冰,對別人狠,對自己人也狠。
剛才我那一聲吆喝,本質還是渾水摸魚。
讓人覺得,我們和陳冰冰他們是一伙的。
跑得了,就讓程老大他們給我們墊背。
跑不了,也要拖這些人下水。
可陳冰冰,卻理都不理。
再看看程老大他們的反應,根本不著急。
待在原地,神色如常。
仿佛對此事早有預料。
很顯然,這一切早就被提前定好。
我唯一納罕的,是陳冰冰到底施了什么手段,竟然讓他們甘愿背鍋。
再一抬眼。
陳冰冰早已隱如黑暗中,消失不見。
“倒是跑得挺快。”
我嘀咕一句,停下了腳步。
往后一看,居高臨下,此刻警燈閃爍。
一輛輛車抵達,將那一塊團團包圍。
無數公家人下車,開始控場。
收回目光,我趁機繞了一圈,回到了行動前盯梢的地方。
那個土坡。
放眼望去,坡上亂糟糟一片。
但原本擺放的大量密碼箱,卻已經消失不見。
一起消失的,還有白菲菲。
顯然,這小妞見行動結束,也提前撤了。
我伸了個懶腰,下了突破,順著大道,開始往碼頭外的方向走。
按照計劃,再走一段距離,會有車等在那兒。
等上了車,回到城里,這一次的事,就算收尾。
可我剛走沒兩步,又一列車隊從對面駛來。
我眉頭一皺,當即往邊上陰影里一縮。
車隊從我眼前駛過。
總共三輛。
兩輛公家車,一前一后,將中間的車夾在當中,算是保護。
這三輛車,車速不快。
從我眼前駛過時,我剛好透過半開的車窗,看清了后座邊上的乘客。
又是一個熟人!
曾經在幺姐雜貨鋪里見過的女孩。
楊老的孫女,那根好看的木頭。
楊姿儀!
她怎么會來這兒?
照理說,這件事跟她沒關系。
唯一的關聯,是她曾被做局,去幫根本一郎他們鑒定鳳尾尊。
可就這點原因,值當她跑這一趟?
她有這么大的好奇心或是責任感?
不可能!
除非……
我心里一動,悄然折返,跟了上去。
索性,這地兒距離剛才攪水點絳唇的場地不遠。
我回到碼頭邊緣。
正巧看到楊姿儀下車。
下車后,她沒往里走,反而繞到另一邊,拉開車門。
又一個出乎預料的人露了面。
楊老!
他不是趕航班去了外地嗎?
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我心里一冷,悄然靠了過去。
碼頭邊,楊老和他孫女看著遠處的郵輪。
郵輪發出一聲鳴笛,此刻已經駛離港口。
宛如巨獸翻身,掀起大片浪濤。
楊老問:“來信了嗎?”
楊姿儀低頭看向手機,點點頭:“上面的人說,根本一郎他們已經上了船。除了他們,上邊還有不少熟人,都是行內人。”
楊老冷哼一聲:“丟人的東西,他們打什么主意,我能不知道?不想辦法在地面把東西留下,還想出了海,悄摸把東西買回來!出了價,哪怕一文錢,我都覺得丟祖宗的臉!”
“真以為這樣,就能討上頭的歡心?哪怕得了手,他們最好別把東西擺出來,免得一崴腳,摔了東西,還壓折了榻!”
他又問:“東西呢?”
楊姿儀搖搖頭:“不確定。今晚這伙人挺縝密,不僅攪了水,點絳唇,還使的偷梁換柱。只知道現在根本一郎和詹姆斯手里,還抱著密碼箱。至于箱子的真假,沒人知道。”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