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琦這封書信里寫得再清楚不過。
少時有緣無分的情郎,成婚后年年打聽的惦念,直至她生育孩子后,才停歇的不軌之心。
想起當(dāng)初安排了陳晉南下辦事,想起那時要陳晉去查云喬舊事,蕭璟將手中那紙頁緊攥在了掌心。
怪不得陳晉什么都沒查到。
那紙頁,在掌心被碾碎。
他嗤笑了聲,將另一只手上捏著的,繡到一半的香囊,放進懷中,徑直踏出了這座宅院。
離開此處,行經(jīng)而今已然荒廢的沈家宅邸,他停了下步,目光冷冷看向沈家宅邸前的石獅子,
“陳晉和她的蹤跡呢,有查到消息嗎?”
一旁護衛(wèi)聞忙道:“回殿下,陳晉畢竟是東宮護衛(wèi)出身,最知曉咱們查人的手段,定然做得滴水不漏,要想查出蹤跡,確實不易,怕是,還要再等些時候。”
護衛(wèi)話落,蕭璟低眸思量。
陳晉既和她有這段舊時情分在,肯為她叛主,必定帶走了她的女兒。
“陳晉自個隱藏蹤跡不在話下,可帶著她和那孩子,必定不能隱姓埋名荒野求生,只可在村鎮(zhèn)城池里居住,逃不開要用戶籍路引。
她奴籍未消,想必是用了假路引,安排人順著戶籍的線排查,那些同她差不多年紀(jì)帶著個女兒,都暗中查探一番。
讓趙琦先安排人在江南找。”
話落,便上了車駕,撂下車簾子,吩咐駕車的護衛(wèi),去往姑蘇那處醫(yī)館。
揚州到姑蘇,沒用多少時辰。
蕭璟抵達之時,那郎中早接了師弟的消息,戰(zhàn)戰(zhàn)兢兢候在茅草屋內(nèi),來回踱步,嘆聲不止。
“師父,您這幾天天天嘆氣,又一直往門口張望,是在等什么人啊。”
“你個小屁孩,懂什么,別多問,好好去把咱這幾間茅草屋再打掃一遍,打掃的不干凈,耽誤了貴人下榻,師父我把你揍得屁股開花!聽到了沒有,還不快去干活!”
老郎中蹙著眉頭邊摸自己胡須邊罵那小藥童。
小藥童不服氣的哼了聲,嘟嘟囔囔去了屋內(nèi)干活。
老郎中嘆了一聲又一聲,暗罵自己那師弟,真會找麻煩,當(dāng)今太子殿下,他也敢往自己這邊請。
又不知太子殿下身子如何,能不能治,若真有個不妥,豈非晚年不保。
老郎中唉聲嘆氣個不停,小藥童打掃房間時突地在病人用的軟榻榻夾縫處,瞧見一個手串。
那是明珠串成,極為漂亮。
被扔在夾縫中,已落了灰塵。
藥童撿起來,吹了口氣,把上頭灰塵全都吹掉,見這珠串漂亮極了,忙拿著出去,問老郎中:
“師父!師父!我撿了個手串,好漂亮啊,能給我戴嗎?”
小藥童舉著手串,沖老郎中招手。
那老郎中回頭看了眼,隨口道:“你想戴就戴,只是小心些,不許弄壞了,前頭的病人若是來尋,需得還給人家。”
“我知道,知道……”小藥童說著,已然愛不釋手地戴在了手腕上。
到了晚些時候,近入夜時分。
小藥童等不下去,打著瞌睡去一旁寢房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