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過來。”
蕭璟話落,護衛抹了把冷汗,恭恭敬敬呈了上去。
蕭璟接過畫像,低眸瞧著這年代久遠都已泛黃的紙頁,和畫中那許多年前,少女模樣的云喬。
攥著紙頁一角的力道,將那畫紙邊緣都捏碎。
“繼續搜。”
邊說,邊落座在一旁木椅上,手里還緊緊捏著那畫像。
陳晉的畫技粗陋,自然不及蕭璟這樣自小在大師名家教導下學出的畫技。
可這幅畫,卻還是能瞧出畫這畫像的人,費了無數心思。
這樣拙劣的畫技,也不知耗了多少苦功夫,才能畫出這幅明艷的女子來。
蕭璟低眸看著那畫,
去衙門調卷宗的人趕了回來,將陳晉和云喬的卷宗送了上去。
蕭璟把畫收進袖中,接過卷宗打開。
陳晉,揚州人士,家貧,少時為揚州富商長工,后從軍。
揚州富商?
云家,不正是揚州富商嗎。
蕭璟猛地將陳晉卷宗,砸在了桌案上。
這一砸,將木質桌案直接拍裂。
一根馬鞭,從桌案抽屜里掉出。
下人撿起呈上,蕭璟垂眸瞧著,眼神微滯,抬手接過。
他臉色極冷,眸光更是寒寂。
這馬鞭,和畫上女子拿的,一模一樣。
蕭璟閉了閉眸,想起許久之前,揚州城里,丟了繡鞋,打馬疾馳闖入城門的云喬。
所以,她的馬術,是陳晉所教?
這馬鞭,看起來也有些年頭,陳晉珍藏至今。
那她呢,她嫁人后,再未騎過馬,是不是,也是因為教她騎馬的陳晉,不在她身邊了呢?
那一味忘憂,令人將眼前人視作心上人。
她眼里的他,是誰呢?
陳晉嗎?
蕭璟臉色冰寒可怖,未發一一語,徑直離開陳晉家中回返東宮。
護衛不敢多問,忙跟著離去。
他人一到東宮直奔云喬昔日居住過的側殿。
東宮候著的管事見蕭璟回來,急忙跟了上去,也沒敢多話,只候在一旁。
此時的側殿早就被清理過,明面上瞧不出半點有人居住過的痕跡。
蕭璟落坐在木椅上,捏著泛疼的額頭。
她是什么時候和陳晉不清不楚的呢?又在他眼皮子底下,都做了什么呢?
蕭璟想著想著,喉頭再度溢出腥甜,臉色極差。
身邊管事瞧出蕭璟臉色奇差無比,勸道:“殿下,身子要緊,切勿動氣,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云姑娘的蹤跡,只要您想找,費些時間心里總能找到的。”
蕭璟閉了閉眸,壓下心里的戾氣,也知當務之急是調養身體。
是啊,身子要緊。
若是重傷或是死了,豈非成全了她。
她那樣恨他,巴不得離他遠遠的,背叛了他,在他眼皮子底下和他的護衛不清不楚,私逃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