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有忘。
那是云喬婚后僅有的放縱,她沒有忘,也忘不了。
只是,她在母家受到的規(guī)訓(xùn),一遍遍告訴她,那是錯的,是背德的,是不貞潔的。
更是不應(yīng)該的。
世所不容,人所不齒。
云喬說不出話,只是一個勁的搖頭,試圖讓蕭璟放開自己。
蕭璟怎么可能放開她,不僅不放,反倒貼著她,語更放肆的問:“云喬,你說,我和你夫君,究竟誰讓你更舒坦?”
他話說的下流,云喬氣得渾身抖。
既說不出話來,也不肯答話。
那蕭璟卻不肯放過她,咬著她耳垂撕扯。
“怎么不說話了?嗯?啞巴了?”
他掐著她脖頸,將她人拎起,壓在榻邊逼問。
云喬人伏在榻邊,咬著唇不肯語,只怒目瞪著他。
不遠處的那屏風(fēng)處,似是有了動靜。
迷迷蒙蒙,有道混著酒意的聲音喊了聲云喬。
云喬心下更慌,唯恐被捉奸在床。
急得張口在蕭璟手背,狠狠咬了一口。
這一口下去,倒真將蕭璟皮肉咬破了,滲出血來。
口齒彌漫血腥氣,云喬壓低聲音,輕聲道:“你快放開我,別讓他知道。他要醒了。”
蕭璟微蹙了下眉頭,拿那被云喬咬出的血污,抹在她臉上。
咬著她唇,在她臉上吹著氣,啞聲道:“醒了又如何,醒了就讓他看著。”
話落,解開縛住她手腕綁在床頭的細帶帶她起身,抱著她就往屏風(fēng)處走去。
云喬被他抱在懷中,意識到蕭璟抱她去的方向。
拼命地廝打他,甚至張口咬在他下顎脖頸處,一疊聲地罵:
“別……別過去,你別過去……你渾蛋,你要不要臉……”
可蕭璟卻充耳不聞,抱著她,一步步往那屏風(fēng)處走。
昏睡著滿身酒意的人,就倒在屏風(fēng)旁。
云喬隱隱還能聽到他的呼吸聲響。
云喬既驚又怒,一個勁的捶打他,拼命掙扎。
可他抱著她力道極大,將她嚴嚴實實桎梏住,讓她無論如何,也掙脫不出他的鉗制。
屏風(fēng)上繡著的,是一幅水中青蓮圖。
蕭璟抱著她,將她身子抵在了屏風(fēng)上。
青蓮,在池水中,被染污。
云喬辨不清,那是她的淚水,還是身子的臟污。
耳邊呼吸聲交錯,她分不清是誰。
近乎絕望的,伸手撫過那屏風(fēng),目光凄婉,淚意潺潺回首望向蕭璟。
“你怎么能這么對我,你從前說的什么,你……你從前說過的,你說你當我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任人打罵處置的物件,我信了你的,我信了的……你怎么能這樣……怎么能這樣……你比他還不如……你怎么能這樣對我……”
話音喋喋斷斷,那雙眼睛,紅透了淚珠。
一滴滴,砸在屏風(fēng)上,染污錦繡青蓮。
云喬哭紅了眼睛,話音脆弱破碎,音量也很是微弱,說話時更是萬般艱難。
整個人支離破碎,像是風(fēng)雨中,被一再吹打,只能零落的浮萍。
陰雨連綿中,外頭驚雷巨響,下起了瓢潑的雨。
蕭璟困在掌下的女子,脆弱的,像是一尊輕易就能摔碎的玉琉璃。
電閃雷鳴中,一點光亮映在她淚珠上。
點點璀璨。
他看見她的眼淚,看見她的哀求。
耳邊,是她一陣陣的哭音,是她一聲聲的叱罵哀求。
蕭璟想起那一日,沈硯書房外的她,也是這般哭成了個淚人的模樣。
確實,那日,他委實動了憐憫心,覺得她可憐,想要護著他。
平心而論,蕭璟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個悲天憫人的菩薩,更不會發(fā)什么善心。
他沒救過什么人,倒殺過不少人。
血水里打滾,深宮里傾軋,早覺得人心不是肉長得。
倒是沒料到,江南揚州地界一個嫁做人婦的小娘子,驚惶泣淚的模樣,會惹得他心憐。
從前在沈硯書房里見不得她掉眼淚受委屈,,如今,也還是見不得。
他自己想不通緣由,在她淚雨潺潺中背脊僵硬,良久后,低嘆了聲,指尖碰了碰她眼尾淚珠。
解了自己身上外衫,裹在了她身上。
啞聲道:“好了,莫哭了,我今日酒醉孟浪了些,嚇壞你了是嗎?別怕,他不會醒的。”
他說著,安撫的親了親云喬臉頰。
只是,身上的欲望,卻沒消去。
云喬哭得淚眼朦朧,見他終于停下,恨恨的捶了他一拳。
“你渾蛋……”
她委屈得很,還是罵他。
蕭璟啞聲低笑,鼻頭蹭了蹭她鼻尖。
“嗯,是,我渾蛋,嚇壞了我們嬌嬌。”
云喬被他抱在懷里,察覺他態(tài)度軟和,抬手給自己抹淚。
帶著哭腔道:“你還不快走,被他知道了可怎么好。”
蕭璟唇邊掛著笑意,給她抹眼淚。
低笑道:“走什么?他醉得半死,又不知道,你怕什么?”
蕭璟話落,一手抓著她手。
另一只手,撐開了云喬唇齒。
讓她咬著那帶著薄繭的手指,自顧自的動作。
啞聲道:“乖,咬著我,別出聲,不會吵醒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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