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喬目光迷惘的瞧著天際的月亮,想起女兒出生時,也是這樣天邊掛著彎月的一個夜晚。
她曾同身邊的小丫鬟,玩笑道,許是能給女兒起個乳名,喚作月牙兒。
想來想去,又覺彎月有缺,意象不佳,恐對女兒運道有損,沒有用那乳名。
為人母時的云喬,滿心都是她的女兒,舍不得女兒有半點不好。
可如今,她和她尚在襁褓中的女兒遠隔天涯,至今也不知曉孩子的下落。
云喬眼眶酸澀的厲害,伏在自己膝頭掉淚。
院落閣樓上的蕭璟,透過窗欞,瞧見云喬望月落淚的模樣。
他握著茶盞的手微僵,指腹摩挲著杯沿,目光里情緒難辨。
一旁奉茶的嬤嬤順著他的視線往前望去,也瞧見了屋里云喬抱膝望月,眼底垂淚的場景。
嬤嬤猶豫了番,面上掛著笑道:“姑娘孤身被殿下帶到京城,舉目無親孤零零的一個人,又受了這樣大的委屈,身上傷痛難忍,難免想念家人親眷,這才掉了眼淚。”
蕭璟指腹仍在摩挲杯盞邊沿,嬤嬤瞧他神情松動,試探的道:“殿下,奴婢在揚州伺候過姑娘和姑娘的女兒一段日子,瞧著姑娘真是疼愛女兒,依著奴婢拙見,姑娘在京中日子過得不甚開心,大抵,是見不到女兒的緣故,若是……若是能將姑娘的女兒接到姑娘身邊養著,想必姑娘定能開心順意……
蕭璟這人,骨子里就是霸道的。
他沒得到最初的云喬,心里未必半點不介意她的從前。
這份介意,倒不是介懷她非處子之身,而是介意,這樣得他鐘愛的人兒,被旁人碰過。
所有即便明知沈硯就是廢物蠢貨,蕭璟也是介懷。
說到底,他就是介意她少女年歲出嫁時,和沈硯是結發夫妻,就是介意她把身子給過沈硯,還為沈硯生過一個孩子。
這份介意可以壓下不提,卻不代表,它不存在。
但凡稍有刺激,就引得蕭璟心中萬般介懷。
如嬤嬤所,把那小丫頭接來京城,養在云喬身邊,并不費什么事。
可真要把那丫頭接在身邊,日日瞧著她和沈硯的女兒在跟前,還要眼看她如何疼愛那丫頭,
蕭璟的性子,他能忍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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