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吹動檐下風鈴,將身著單薄寢衣的女子襯得窈窕動人。
那喝得醉醺醺的沈硯,迷離著眼,搖搖晃晃就要往云喬跟前去。
蕭璟見狀,目光冷寒,抬手就捏住了沈硯胳膊。
那力道極大,恨不能捏斷沈硯的肩胛骨,疼得沈硯醉意都去了幾分。
一旁蕭璟的護衛(wèi),也極有眼色的,拿劍鞘敲暈了沈硯的小廝。
小廝昏倒在地,沈硯被蕭璟控制著,云喬嚇了一跳,不知曉蕭璟意欲何為。
唯恐他在此處人場里,當著沈硯的面鬧出難堪來。
忙上前去,要先將沈硯扶進臥房。
“夫君,我扶你進去,怎么喝得這樣醉,明日,明日怕是又要頭疼了,我待會兒就給你熬一碗醒酒湯……”
云喬柔聲說著噓寒問暖的話,一副擔憂沈硯身子的做派。
蕭璟聽得額頭青筋直跳,手壓著沈硯肩頭,極為用力。
任憑云喬怎么拉,都拉不動沈硯。
沈硯醉意迷蒙,被蕭璟捏著他肩頭的疼意刺激的意識將要有幾分清醒。
云喬怕沈硯清醒意識到眼下情形的不對勁,再察覺出什么,慌亂中打了下蕭璟捏在沈硯肩頭的手。
“你作甚這樣用力,還不快放開。我家夫君體弱,經不起你這力道。”
她邊說,邊橫了蕭璟一眼。
美人嗔目,格外勾人。
可惜,卻是為著旁人安危。
蕭璟喉間溢出冷笑,松開了捏著沈硯的肩頭的手,
一旁的護衛(wèi)意識到蕭璟動怒,嚇得不敢動作。
云喬卻一無所知,還伸手扶著沈硯手臂。
抿唇同蕭璟道:“多謝公子送我夫君回來,夜半露重,我便不留您了,您請回罷。”
她說著,便攙著醉酒的沈硯,往屋里走去。
蕭璟抿唇看向她,瞧她攙著沈硯踏上門前石階往內室走去,目光更是冰寒可怖。
“云喬。”
他連名帶姓的叫她。
云喬停了下步,回首看向他,目光疑惑。
是啊,她當然該疑惑啊,她扶著自己夫君回房,再是正常不過,他夜深時分,喚她閨名,也委實越矩。
這是沈硯醉得厲害,若是沈硯意識清醒,怕是云喬還有的是麻煩。
可蕭璟,卻不管這些。
他目光直直望著云喬,不想嚇到她,笑了下。
“云喬,他剛在花樓里睡了個妓女,你聞不到他身上脂粉味兒嗎?不嫌他臟嗎?”
他話音帶笑,明擺著給沈硯上眼藥。
蕭璟最擅長耍心機,說這話,是存心讓云喬惡心沈硯。
云喬聽到,面色微白,并未語。
她當然聞的到沈硯身上的脂粉味,也知道他每回喝醉,都是花樓里。
捫心自問,她有沒有厭惡,嫌不嫌棄他臟呢。
當然是有的。
只是,她嫁他為妻,沒有資格嫌惡,便只能,把那些情緒一壓再壓。
夏日晚風拂面,云喬眼眶微酸。
蕭璟瞧著她委屈的樣子,低嘆了聲。
緩步走近她道:“別讓他進你房中,把他扔出去,好不好?你放心,他醉得厲害,小廝也被我的人打暈了,你就是悄無聲息的,一刀抹了他脖子,也沒有人知道。”
他話音里,帶著蠱惑,帶著魔力。
云喬意識混亂了瞬,轉念,又被那具林家小姐的死尸驚醒。
她面色泛白,扶著沈硯后退,想要避開蕭璟。
微微垂下視線,搖頭苦笑了聲。
“公子說笑了,他是我夫婿,無論因何酒醉,我都該照料的,不是嗎?”
話落,重又扶著沈硯進門。
那沈硯的手,酒醉中,攬上了云喬的腰,人被云喬半攙半扶著,爛醉如泥。
短短幾步路,很快就踏進了門檻。
沈硯走路搖晃,撞上了房門。
吱呀闔上的木門,將內里的云喬沈硯夫妻,同外頭院落里立著的蕭璟隔成兩個世界。
房間內,沈硯被云喬拖著往內室的榻上走去。
房間外,蕭璟臉色陰沉如水,冰寒瘆人,
沈硯畢竟是成年男子,身子再病弱,云喬也抗得艱難。
她勉力扶著他進了內室沒多久,腿就發(fā)軟。
總算將人拖到榻上放下,已是筋疲力竭。
沈硯迷迷糊糊瞧著眼前的妻子。
燈火靡麗,瞧見以往那副沉木模樣的妻子,而今眼角眉梢盡是氤氳濃艷的風情,只穿了件單薄寢衣。
他動了欲念。
伸手拽住了云喬衣帶,將人往自己身上扯。
云喬扶他進來本就費盡了力氣,又不曾對著一個醉醺醺的人設防,冷不丁真被他扯著摔在了榻上,砸在了他身上。
那沈硯嗅到她脖頸的迷離香氣,身下就躁動,喘著粗氣去親云喬脖頸,猛然咬了一口。
牙齒咬破皮肉,云喬疼得嚶嚀一聲。
晚風吹開未曾落鎖的門。
這一幕,隔著門縫,落進蕭璟眼中。
蕭璟后槽牙響了聲,幾乎是一瞬,人就來到了房門前,一腳將那房門踹開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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