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套到了沒有?”
他點頭:“是個女的,不知道是哪里人,死了得有十年了,那女的被人掏走了心和腎,又被人往肚子里塞了幾塊兒磚頭,縫起來后扔到了井中,可能是人販子干的。”
“這么慘?是不是那女的怨氣很大,死后變成了水鬼?”我緊張問。
他先點頭,又搖頭說:“怨氣肯定有,死的那么慘怎么會甘心,但之所以變成了水鬼,主要和周圍環(huán)境有關,你們北派尋龍點穴的法門中不是有養(yǎng)尸地一說?”
我點頭:“有,不過按照老說法,那種該叫蔭尸地或者叫陰滋地,穴像種類很多,像是有死牛肚穴,狗腦殼穴,木硬槍頭穴,破面文曲穴,土不成土穴等等,那種地方的土質(zhì)相當陰寒,土色極黑,并且膠黏性很強,稍微加點水,就和濕透了的水泥一樣,那種地方,不管過幾百年,棺材不生蟲蟻,尸體不長細菌,不爛不腐不化,要是讓懂門道的人在上點手段,那甚至能斂日月精華,吸地氣存身了。”
他聽后道:“我說的那口井和你們講的陰滋地性質(zhì)差不多,那個村子外有一條河,那口井和村子外的河水相通了。”
“你意思是.....井水犯了河水?”
他點頭說差不多是那意思。
我又問:“套到的女水鬼,后來怎么處理的?”
“還能怎么處理,當晚便燒了。”
“燒了?可惜。”
“不是,我意思是要是在能確保安全的情況下,可以圈養(yǎng)起來,沒準哪天能有用。”
他皺眉道:“你的想法很與眾不同,養(yǎng)那玩意兒能有什么用?嚇人用啊?”
“不是嚇人用,我意思是難得一見啊,燒了可惜。”
他聽后道:“你見的少,我自小和水打交道,見了不少,所謂水鬼不單單是指人,任何生前會呼吸有意識的活物,死后都有可能變成某種水鬼,就是概率很低罷了,比如說牛,羊,狗,猴子,甚至是禽類活物。”
“你不害怕?”
他搖頭:“小時候第一次看到會怕,后來慢慢不怕了,沒什么好怕的,南派有各種各樣對付水鬼的辦法。”
我感嘆道:“這就是術業(yè)有專攻,我見過陰滋尸,我也不怕。”
他像是來了興趣,反問我:“你們北邊,去哪里能找到你說的陰滋尸?”
我想了想說:“一百年前還好找,現(xiàn)在北方不好找了,都修路造橋給破壞了,怕是只能去深山老林尋了,我們北派有一類土工叫“永安土工”,當年那些人的祖上都是從永安的貢川鎮(zhèn)出來的,你可以找永安土工的后代,他們肯定能帶你找到。”
“你找不到?”
“我不是找不到,問題是我不是專門鉆深山老林的,要是看到某個地方疑似蔭尸地我肯定能一眼認出來。”我說,
他嘆氣,問我道:“你說我能不能找一塊兒蔭尸地,將我爺爺安葬在那里。”
“不能!”
“你在瞎想什么!”我嚇了一跳。
他突然低下了頭。
在抬起頭時,只見他雙目微紅,竟流下了兩行眼淚。
“我剛才沒聽你和王把頭說的的火化建議,是因為我舍不得爺爺,我舍不得他就這么走了.....”
“云峰兄弟,如果不是你我分屬南北兩派,我真想以后能和你光明正大的做朋友,你肯定知道哪里有蔭尸地,你告訴我,作為回報,我可以將那件你喜歡的玉璧送給你。”
“潮生兄,不是我不告訴你!問題是,你就算將老爺子葬在那里也沒用啊!甚至往后幾十年,還會影響你們解家后代人的運勢!”
“三件,那三件玉器我都送給你。”
我摸出一根煙,點上。
“你聽好了潮生兄,洛陽嵩縣的天池山上有個韓王墓,韓王墓往北兩公里的半山腰上,有一片紅葉林,你最好等到秋天去,只要找到落葉發(fā)黑的地方,那里就是極佳的蔭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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