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姍聲音嘶啞的問道:“他的事情呢?我說完了,你快告訴我他的事情!”
暗一眼眶泛紅,艱難的把六六的事情一一敘述。
靜姍怔怔的看著他,突然笑出了聲,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下來,“原來他真的喜歡我,他說回昊豐國就給我答案的,原來他沒有把我忘了,原來他沒有和別人定親,原來他,真的死了。”
其實她早就猜到了,那個懸崖下都是劇毒,他又不是她,中了箭落下去怎么可能還活著。
可是她不信啊,她不想信,也不敢信。
她騙了自己,最終傷人傷己。
消瘦的她好像瞬間失去了所有的活力,迅速蒼老起來。
她跪到地上,對花自飛低低說道:“對不起,我知道我不配說這句話,我也知道我萬死難辭其咎,可是我中了相思金盞,已經活不了多久了,所以我能不能求求你,讓我回到那個懸崖陪他,我不想讓他一個人。”
花自飛不說話當作默認。
“在離開之前,我會配些藥給你,雖然不能解毒,但至少能維持你半年的生命,”她頓了頓,自嘲一笑,“他那么尊敬你,怕是我下去了他也不會原諒我的吧。”
“不會的,”花自飛低啞的開口,“真正錯的人,是我。”
如果他不讓六六假扮他去試探金錦錦,就不會有后面的事情。
是他害死了六六和暗二。
……
“少爺,現在正下著雨,花瓣灑的不好看,就憑少爺這般龍章鳳姿,咱們挑個好天氣再灑一遭,定能得到姑娘的青眼。”
“少爺,我們去哪。”
“去最近的城鎮。”
“少爺,要不要小的背你。”
“不用。”
“那讓暗二背你吧。”
“也行。”
“少爺,我終于找到你了,你快把我給嚇死了。”
“少爺,我是不是能變回自己的樣子了?”
“等你回來,就不用再出去了,以后跟著我和少夫人,一起云游天下。”
……
花自飛緩緩閉上眼,指甲陷入掌心,鮮血流了出來。
鎮安王府。
墨時看著手上的信件,上面寫金錦錦因為中了奇毒而陷入昏迷,南陽城主暗中請了不少大夫都無濟于事,所以他現在花大價錢懸賞,希望有人能給金錦錦解毒。
下毒的是誰啊?這么牛?竟然能在世界線下傷到金錦錦,下場應該很慘吧。
她手上微微用力,信紙直接碎成粉末。
水春笑著走過來道:“主子,姑爺來了。”
墨時的嘴角一抽,到現在她都還沒習慣這個稱呼。
花自飛正站在花園里,聽到腳步聲,他轉過身,溫柔的看著她,錦衣瑰麗,面容俊美,整個花園都淪為他的陪襯。
不過墨時在看到他的面色后卻是腳步一頓,隨即若無其事地走過去,柔聲取笑道:“怎么直接過來了,不怕我父親又兇你?”m.biqikμ.nět
他不由得笑道:“不怕,就是想你了。”
她垂下眼,不動聲色的說道:“我天天待在王府也悶的很,不然我給父親留個信,我們出去游玩吧?”
花自飛不禁一愣,然后緩緩笑開,“好。”
墨時帶著四個丫鬟,花自飛帶著暗一,一行七人三輛馬車,晃晃悠悠的離開京城,沿著回憶,一路走過。
路過南陽城附近的山林時,花自飛跟墨時說了一聲,便和暗一離開一段時間。
等他們一起回來后,眼眶皆是泛著紅。
墨時故作不知,只是玩笑般的喂了顆糖飴給他。
他像第一次吃她喂的那顆糖飴時那般,突然淚流滿面。
后來,他們到了青山郡,這里有太多的回憶,那個曾經大雪紛飛的山谷,那個山洞,那個木屋。
墨時也是第一次知道,當初在村子里,花自飛竟然住在這么破舊的院子里,用最簡陋的廚房,給她做了一年的飯。
因為開始下雪,他們便在青山郡住下,過了個熱鬧的新年。
元宵節,花自飛熟練的給墨時做了個兔子燈。
七人一起走在掛滿燈籠的大街上,一襲白衣,戴著面紗,姿態柔美宛如謫仙的墨時,手上卻提著一個丑了吧唧的兔子燈,惹得花自飛忍不住捂著肚子哈哈大笑。
燈火璀璨,煙花漫天,他的笑容似乎定格成了最美的畫卷。
再后來,馬車又到了他們曾經待過的,昊豐國的避暑山莊,并且在此定居下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