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久,大家就都不愿意跟墨時打牌了,真的一點樂趣都沒有,什么大牌她都能抓到,全程光看她一個人贏了。
不過,雖然不能打麻將,但墨時只要有時間,還是會坐在旁邊陪著向氏,和之前并無不同。
五月二十一號,是席瑾曜的生日,因為姚春對丁殃并不在乎,生她的日子早就忘了,所以墨時也不知道丁殃的生日是什么時候。
于是席瑾曜就讓她跟他一起過,兩個人還能互相贈送禮物。
生日那天,兩人早早的起來吃了碗長壽面,然后席瑾曜就帶著她來到一個還未開張鋪子。
鋪子里瓜果點心各種零嘴應有盡有,基本上都是墨時比較喜歡吃的東西。
“家里什么都不缺,實在不知道送你什么才好,所以給你開了間鋪子,你想吃什么,這里都有?!?
墨時抬頭看著招牌上的‘瑾鴦鋪子’四個大字,突然覺得自己送的禮物,好像有點沒新意啊。
晚上的時候,在席瑾曜的期待眼神中,墨時送給他一枚戒指。
戒指的樣式很簡單,只是一個銀圈,上面刻著席瑾曜的字而已。
不過席瑾曜卻很珍惜,讓墨時親手給他戴上后,他就再也沒摘下來過。
夏至的時候,海市一位輩分高的老太太過七十大壽,墨時跟著向氏一起過去賀壽,正好又碰到了王氏和她媳婦。
自從上次墨時把王氏贏光后,她就沒再在向氏的麻將場里出現過,這還是這么久以來第一次碰面。
王氏連好臉色都不愿意給她們了,直接帶著兒媳婦去給老太太拜壽,并且讓她當場給老太太畫了一幅祝壽圖。
祝壽圖得到了滿堂喝彩,王氏不禁得意洋洋的看著向氏,似乎是在嘲笑她的兒媳婦出身低。
見狀,向氏臉上的笑容差點端不住,這段時間她和墨時的關系越來越融洽,以她護短的性格,肯定不愿意讓媳婦這么被人嘲笑。
墨時淡淡一笑,拍了拍向氏的手背讓她寬心,然后主動上前,要求給老太太畫一幅肖像畫。
眾所周知,席少帥的夫人只是從山窩窩里出來的村女而已,怎么可能會畫畫?筆趣庫
周圍響起低低的議論聲,不管是出于對她的嫉妒還是不屑,大意都不是什么好話。
向氏徹底冷下臉來,深吸一口氣,穩住情緒,她幾步走到墨時身邊,笑眼盈盈道:“老太太,我兒媳也是一片孝心,您別介意,就讓她試試看吧?”
看在席大帥的份上,老太太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落了向氏的面子,因此也是笑著點點頭。
旁邊就是王氏媳婦剛畫完還沒撤下的文房四寶,墨時重新換了張紙,開始動起筆來。
見她這般自信的模樣,旁邊的人好奇地圍過來,隨著紙上的人影漸漸成型,周圍的聲音也從質疑變成了驚嘆。
等她畫完,大家看到落款,這才知道原來大帥府的少夫人竟然就是最近名氣很大的時家報社老板,也是在漢市一直流傳的相機畫師,十一筆。
那些只聽過傳聞的人,也終于見識到什么叫所謂的相機畫師,只見那畫里的人,簡直跟老太太一模一樣。
老太太很是高興,像她這般年紀的人都不敢用照相機拍照,能在離開之前把自己的樣貌留下來,對于富貴了一輩子的老太太來說,可是很有意義的事情。
向氏忍不住上下打量著墨時,她都不知道兒媳婦原來還有這個身份,真的是越了解越覺得驚喜,看著她明明被眾人夸贊卻始終波瀾不驚的表情,她或許能理解,兒子為什么會喜歡她了。
又一次被向氏搶了風頭,王氏臉色不太好看的咬了咬牙,但她身邊的兒媳婦,卻悄悄對墨時豎起大拇指,顯然也是風趣的人,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樣淡雅。
壽宴結束,不少女眷圍在墨時身邊,想要讓她也幫自己畫一幅肖像畫。
就連向氏都被擠出了人群,只能在旁邊愛莫能助的看著。
墨時正準備開口拒絕,卻隱隱聽到周圍突然響起了抽氣聲。
身邊的女眷轉過頭,她也順著目光看去。
只見席瑾耀正邁步向她走來,他的臉上很少有表情,一如他的五官,如刀刻般清冷,他是個軍人,所以身形永遠筆直,再普通的軍裝,穿在他的身上,都會有屬于他的氣質。
而他懷里的那捧鮮艷的橙色月季,可能是他身上,唯一最柔軟的色彩。
圍著墨時的女眷不自覺的給他讓開了路,他緩緩抬手,把月季遞給她。
墨時微微怔住,然后笑了笑,伸手接過。
周圍的人雖然已經見過很多次這樣的畫面,可是每次仍然會被他的帥氣和溫柔給折服,心里對墨時簡直各種羨慕嫉妒。
在看清月季的模樣后,向氏忍不住抬手捂住嘴,讓自己不要哭出聲,那可是,她千辛萬苦從京市祖宅搬過來,養了許多年的宋夏啊!!.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