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房間卻突然安靜下來。
她摘下網紗帽放到桌上,隨手拿起糖葫蘆咬了一口。
他靜靜的看著她,好一會兒,才低聲笑道:“真想,再多看你一眼。”
說著,他轉身握住門把。
她突然伸手,拉住他的衣角,在他不解的回過身的時候,抬手把糖葫蘆遞到他的嘴邊。
她的眼睛是她臉上最好看的地方,明亮透徹,波光瀲滟,明明極美,卻總是帶著誰都看不進去的漫不經心,那般涼薄。
此刻,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樣。
他緩緩張嘴,咬下她吃過的那半顆,嫣紅的糖漬印在他的唇上,為他的清冷添了幾分媚色。
喂完他,她就像沒事人一樣的,轉身坐到椅子上。
他細細嚼著從不喜歡吃的山楂,溫柔的看了她一眼,走出去把門關上。
他把額頭抵在門上,嘴角終于忍不住揚了起來,低低的笑聲,在走廊里輕輕回蕩。
如何形容對你的喜歡,就像我心里本來是一片荒蕪,當我喜歡你的時候,心里突然漫山遍野的開著花,當你回應我的時候,那些花兒,就會在一瞬間,肆意生長。
房間里,墨時陷入了深深糾結中。
“怎么會這樣?”
“我為什么會這么做?”
“我為什么要這么做?”
“啊啊啊!”
“煩死了。”
第二天,睡眠不太好的墨時早早的就起來洗漱。
結果等她打開門,席瑾曜已經端著早飯站在了門外。
托盤上,裝著小餛飩的碗里冒著縷縷熱氣,小包子白白胖胖,旁邊還有一碗色澤濃郁的胡辣湯。
她垂下眼,側身讓他進來,“怎么起得這么早?”
“怕你餓著,”他把托盤放到桌上。
“你吃了嗎?”
“吃了。”
她坐下來,低下頭慢慢吃著。
他單手撐在桌上,低頭看著她,“我馬上就要去前線了,你陪我一起去吧?”
她不禁奇怪地抬眼看他。
他不自在的輕咳一聲,“你跟我過去一年就行了。”
“難道你是想借著我出門的機會,讓我帶個孩子回去?”
“嗯。”
她眼神微動,忍不住開口勸道:“領養的孩子又不是席家的血脈,你不如納房姨太太。”
話未說完,看著他沉下去的眼神,她默默閉上嘴巴,埋頭吃飯。
兩人回到海市后,沒有多待,直接去了戰區。
席瑾曜自己沒拿多少行李,反倒是給墨時收拾了好幾車的必需品。
從繁華熱鬧的城市,一路顛簸到戰區,隨處可見顛沛流離的普通人民,大部分人的生活,艱難貧苦到無法想象。
這是一個世界前進腳步下的必經之路,有太多的世界線交織,以墨時現在的能力,還改變不了這條路。
她能做的,只有盡可能的加快世界前進的步伐。
因為墨時的醫術高超,需要她的地方很多,在去前線的第一年,她并沒有時間帶個孩子回海市。
直到第二年,她才借著懷孕的理由,偷偷的研制著青霉素。
她利用自己學過的知識,成功把青霉素提前研制出來。
這一成果她并沒有直接公開,知道的人極少,幸好她嫁的男人位高權重,可以直接把青霉素用到戰爭的傷患身上。
墨時功成身退,帶著在戰亂中失去父母的初生男嬰,回到了海市。
海市的有錢人們依然過著歌舞升平紙醉金迷的生活,似乎對前線的戰爭毫無所覺。
墨時從假裝懷孕開始,就經常寫信回大帥府,向氏本來是想讓她直接回海市,但她以路上不安全為由,等到孩子‘出生’了才回來。
向氏見到孫子后,立即什么脾氣都沒了,抱著就不愿意撒手,成天帶著孫子出去炫耀。
墨時陪了向氏幾天就待不住了,跟向氏說要把孩子留下,自己去戰區陪席瑾曜。δ.Ъiqiku.nēt
向氏還以為她是舍不得與席瑾耀分開太久,畢竟他們的感情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再加上她自己巴不得能天天帶孫子,于是毫不猶豫的就點頭同意了。
墨時在離開海市前,才聽菲菲提起,原來展奇琇和阮思蓉已經來了海市。.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