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微動,直接一屁股坐到旁邊的石凳上,做出又累又餓的樣子,“綠兒,我走不動了,你先去給我拿點吃的過來吧。”
綠兒脆聲答應,快步離開。
左右觀望,確定四下無人后,她抬腿跨過籬笆,走進枝繁葉茂的櫻桃林。
她看到的果然是宗弼清的輪椅,在他身后沒有推輪椅的小廝,看樣子,似乎正在一個人享受摘櫻桃的樂趣。
低矮的樹枝上垂掛著一串串櫻桃,他安靜抬手,一抹冷白穿過碧葉櫻紅,摘下櫻桃放在掌心。
她屏住呼吸,輕手輕腳地走到輪椅后面,抬手想要捂住他的眼睛。
誰知他卻像是察覺到了一樣,歪頭避過,回手握住她的手腕,似乎是想順勢把她給摔到地上。
然而,入手軟綿綿的肉感,還有巋然不動的體重,都讓他瞬間反應過來,來人是誰。
他的眼底閃過一抹幽光,嘴角微勾,緩緩松開手。
她不甚在意的甩了甩被捏疼的手腕,沒想到,上次被自己探出不足之癥的他,竟然還有功夫在身?
先天不足的身體,可禁不起這種外家功夫的摧殘啊,傷筋動骨的還好說,一不小心壞了根基,可是會加速消耗壽命的。
看來現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他的身體給治好,她可不想再重復第三個世界的經歷了,哪怕是違背世界線,她也要把他的命給保下來。
這邊她在認真思索著,他卻沒了耐心,直接抬頭看向她。
從下面往上看,她的雙下巴格外明顯……
他不動聲色的移開目光,聲音含著漫不經心的清冷,“孟小姐,有事?”
她回過神來,好奇的把頭探到他面前,黑亮的大眼睛眨啊眨的,“你不記得我了?”
突然如此近距離的面對著這張胖臉,他控制不住地抬起手,把她的臉稍微推開一點。
她不解地轉頭看著他,“你什么意思?嫌我不好看?”
“嗯,”他很干脆的點點頭。
她頓時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然后咬牙切齒地伸手想去掐他的脖子。
這樣的男人要來何用?還是掐死算了!掐死算了!!
剎那間,無數殺氣突然鎖定在她身上。ъiqiku.
她的表情瞬間變得哀怨委屈,收回手的時候,順勢用手帕掩面,嚶嚶啜泣道:“前天晚上你強迫人家那個的時候,怎么不說人家不好看呢?現在這樣說,是不想為人家負責嗎?反正清白也沒了,我還不如死了算了,嗚嗚嗚。”
說著,她作勢就要用腦袋去撞旁邊的櫻桃樹。
他趕緊抓住她的手腕,誰知她的力氣奇大,竟然把他整個人從輪椅上給帶了起來,而他一時間沒有適應站立,腳下一軟,直接把她撲倒在地上。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他不由得懊惱的輕嘆口氣。
她說的對,自己壞了她的清白,除非直接滅口,不然肯定是要為她負責的。
可她是丞相府的嫡長女,這種棋子,牽一發而動全身,而鎮國公府向來獨善其身,自己一旦娶了她,即便沒有那個意思,也會被劃分到太子一派。到時太子萬一失敗,鎮國公府的百年基業可能就會毀于一旦。
所以,她到底是誰派來的?她為什么能安然無恙的潛進鎮國公府?
前一天她還為了嫁給煊王而跪了三天三夜,傳聞中對煊王死心塌地的她,已經得到與煊王的婚約,怎么可能會愿意作為棋子,來給自己獻身?
更何況,以他的身份地位,讓她來施展美人計,也未免太愚蠢了吧?
雖然,他的確是中計了。
這也是他至今都想不通的一點。
他撐著地面坐起來,左手掌心的櫻桃落了一地。
“你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她躺在地上,歪頭一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嘛。”
他側過臉,直直看著她,“為何?”
她坐了起來,認真的和他對視,“因為,我喜歡你啊。”
看著她眼中的深情,他似是嘲諷的勾了勾唇。
明明在昨天之前,她還一心只喜歡煊王,為他付出這么多。轉眼之間,她就可以和自己發生關系,并且口口聲聲的說著喜歡。是因為她的心本來就這么容易善變,還是因為,她一直都在演戲?筆趣庫
看出他的懷疑,她剛想說話,卻在同時收到了菲菲的提醒。
她趕緊站起來拍了拍衣服,“我還有點事,先走了,下次再去找你。”
說著,她順勢彎下腰,吧唧親了他臉頰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