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上殘留的濕潤,就像溫軟的觸感還沒消失一樣。
他隨意坐在地上,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眼中漸漸有了決定。
墨時快步走出櫻桃林,綠兒正在到處喊著她的名字。
看到她后,綠兒不禁松了口氣,然后忍不住責怪道:“小姐,你怎么老是亂跑?萬一迷路了可怎么辦?”
她嘴里嚼著順手摘的櫻桃,滿不在乎道:“我太餓了嘛,就去摘點櫻桃吃吃。”
知道她的性格就是如此,綠兒也沒多想,于是趕緊說道:“小姐,奴婢聽說五小姐那邊出事了,咱們快點過去吧。”
“什么?”她的臉上一驚,直接拉著綠兒一起往孟月桐的方向跑去。
兩人剛接近雅間的院子,就見一眾下人都被趕了出來,似乎有點不知所措的面面相覷著。
看到墨時過來,他們連忙讓出一條路,不過卻把綠兒給攔在了外面。
墨時顧不上管她,著急地拉住一個小丫鬟,“我五妹妹在什么地方?”
小丫鬟欲又止的指了指一個方向。
她急忙跑過去,一把推開半掩的房門,嘴里大聲喊道:“五妹妹,你沒事吧?”
她著急地抬頭尋找孟月桐的身影,可是,房內的景象卻讓她瞬間呆若木雞。
房里的人很多,孟月桐發絲凌亂的裹著被子,嚶嚶哭泣著。
而煊王衣衫不整地站在床邊,臉上的表情不知是懊惱還是不可思議,亦或是暗暗竊喜。
墨時的突然出現讓所有人都驚了一下,下意識的向她看去。
只見她滿臉的擔憂都化成了不敢置信的僵硬,這讓眾人不禁對她產生了幾分同情。
她酸澀的眨了眨眼,渾身顫抖地邁著步子,緩緩走向孟月桐。
旁邊的人不自覺地后退一步。
孟月桐淚眼盈盈的看著她,“四姐姐,我。”
話未說完,就聽見啪的一聲,墨時的巴掌已經狠狠落在了她的臉上。
所有人都被這個巴掌給打懵了,墨時趁機悲慟萬分的痛哭出聲,“你,你明明知道我,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為什么?”
孟月桐抬手捂著臉,這還是她穿越后第一次有這種憋屈的感覺,自己莫名其妙失了清白,還平白的挨了打,可是此刻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又沒有任何立場去責怪孟月榕。
“五妹妹,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成全你們!”墨時哭到渾身發抖,但她仍然強撐著聲音,咬牙道:“我孟月榕在此立誓,從今以后,與煊王再無半點關系!若違此誓,天誅地滅!”
話音擲地有聲,頓時一室寂靜。
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般,墨時踉踉蹌蹌地轉過身,崩潰的哭著跑走了。
房內眾人見狀,不禁面面相覷,只覺得事情更加復雜了。
墨時抹著淚跑出院子,她膝蓋上的傷還沒好,所以只是跑了一會兒,就扶著假山大口喘著氣。
綠兒一臉擔心的追了上來,“小姐,你怎么了?”
其實她是想知道孟月桐的情況,結果自家主子就只顧著哭,根本什么都不愿意說。
她又是擦淚,又是好哄著,才讓她哽咽著說道:“綠兒,你快扶我回去吧,我不想待在這了。”
綠兒不敢表現的太過明顯,于是連連應聲,扶著她一起走出了山莊,坐上馬車打道回府。
丞相府,祠堂內。
孟月桐跪在地上,蒼白臉頰上的掌印清晰可見,眼睛哭得紅腫,雙手還纏著白布,看著格外楚楚可憐。
孟巍臉色氣得鐵青,揚起手中的竹鞭就抽在她的背上。
她咬牙忍住痛呼,身體卻控制不住的往前撲倒。
見他抬手還想再打,裘憶香連忙撲過去,抱著他的胳膊哀求道:“老爺,桐兒還小,她還承受不住你的家法啊。”
“小什么小?”孟巍一把推開她,厲聲喝斥道:“看你教得好女兒!我孟巍一生高風亮節,這下子整個京城都知道我有個不知廉恥的女兒,你讓我的面子以后往哪擱?”m.biqikμ.nět
裘憶香腳下不穩的踉蹌幾步,哀戚哭訴道:“這,這也不是桐兒的錯啊。”
其實孟巍也知道事實如此,可對方是煊王,難道還能對外說是煊王的錯嗎?這個虧,孟家是吃定了。
越想越氣,他忍不住沖裘憶香怒罵道:“到底都是你的錯,我放心把后院交給你,結果你就是這么給我看管的?先是榕兒為了嫁給煊王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后是她們二人去參加宴會,你竟然連我都要隱瞞?虧你還是個做母親的,心都長哪里去了?”
裘憶香張嘴剛想辯解,就聽見孟月榕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父親。”.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