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里面噼里啪啦的聲音,他不禁眉頭微皺,邁步走進去。
屋內有些昏暗,燭臺倒了一地,只有一兩根還在頑強的燃著,亮起一點微光。
孟月桐揮手把梳妝臺上的東西掃到地上,拿起銅鏡就要摔掉。
他趕緊抓住她的手腕,著急道:“彤兒,你怎么了?”
她雙眼通紅的瞪著他,奮力推開他的手,狠狠把銅鏡摔下去。
銅鏡落地,發出刺耳的嗡鳴聲。
這種聲音瘋狂刺激著他的神經,他強忍著不耐,皺眉問道:“你到底想干嘛?”
“終于受不了了?”她嘲諷的看著他,抬手指著被厚厚粉底遮蓋的臉龐,“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應該早就嫌棄我了吧?”sm.Ъiqiku.Πet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穩定情緒,“沒有,我一直都喜歡你。”
“喜歡我?”她似哭似笑的沖他吼道:“那你每次找我之前都會去陶若煙那里?那你看孟月榕都看得愣住了?說到底,你也只不過是喜歡漂亮的女人而已!”
提到孟月榕,他趕緊解釋道:“我只是沒想到她會變得。”
“我不聽!”她直接嘶吼著打斷他的話,“騙子!都是騙子!”
她猙獰著從梳妝臺下面抽出一把匕首,直直往他身上刺去。
他本可以閃過,但她腳下不小心踩中玉簪,身體一滑,如果不及時扶住,她肯定會跌倒在滿地碎片上。
他毫不猶豫地伸手把她攬在懷里,她的手失了準度,匕首劃過他的手臂。
血液瞬間浸透衣袖,刺眼的鮮紅與疼痛,喚醒他幼年時那些不堪的記憶。
他的眼神漸漸變得渙散,突然魔怔般的把她推開。
后腰砰地撞到了梳妝臺的桌角,她咬牙忍著痛,隨手抄起妝匣丟向他,“給我滾!”
妝匣撞上他的額頭,讓他稍微清醒了些。
他害怕自己會忍不住對她動手,于是看了她一眼,捂著手臂匆匆離開。
黑暗的房間里只剩她一個人,她無力地滑坐到地上,把頭埋進膝蓋。
果然,沒有人會愛她呢。
就像媽媽一直對她說的,她只是個沒人要的雜種而已。
呵呵。
……
煊王強撐著快要崩潰的理智,來到陶若煙的住處。
她已經脫衣就寢,聽到急促的拍門聲,不禁奇怪的披著外衣走過去把門打開。
借著中秋明亮的月光,看到他手臂上的血跡,她頓時驚呼一聲,趕緊把他拉進來,手忙腳亂的翻找著藥箱。
黑暗中到處是她磕磕碰碰的聲音,他摸索著把蠟燭點燃,坐到椅子上。
她這才想起自己竟然忘了點燈,不由得尷尬的笑了笑,從藥箱中拿出剪刀和紗布。
因為經常過來,現在即使不碰到陶若煙,光是和她待在一起,他的精神就能穩定很多。
燭光下,她用剪刀小心翼翼的剪開他的衣袖,再用紗布纏住傷口。
他抬眼看著她,暖色的燭光下,她的眉眼秀雅溫柔,脂粉未施的臉蛋精致無暇,格外的清新動人。
他似是著魔般的抬起手,輕輕觸碰。
她不自覺的瑟縮一下,臉頰微紅,明亮的眼睛里含著女兒家的羞怯與茫然。
怦,怦怦,不知是誰的心跳,在靜謐的房間格外清晰。
他突地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整個人攬進懷里。
就像是夙命一般,他們本來就該是在一起的。
一切,水到渠成。
第二天,當煊王和陶若煙互相依偎著熟睡時,房門突然從外面被人給踹開。
一夜未睡的孟月桐怒氣沖沖地走了進來。
她的衣衫發絲凌亂,臉上的粉底斑駁脫落,紅斑若隱若現,活脫脫就是個瘋子模樣。
煊王迷迷糊糊睜開眼,在看到她后,第一次懷疑自己到底為什么會喜歡上她。
孟月桐對男人何其了解與敏感,光是一個眼神就足以讓她明白他的心思。
遏制不住的怒氣蹭的升起,她胸口劇烈起伏著,咬牙冷笑道:“怎么?不想看到我?”
他這才徹底醒過神,慌忙從床上下來。
可他忘了自己還沒穿衣服,布滿曖昧痕跡的身體直接出現在孟月桐眼前。
她瞬間紅了眼,指著陶若煙,崩潰地跺著腳嘶吼道:“讓她滾!快點讓她滾!”
他趕緊穿上衣服,走到她身邊好聲好氣的哄道:“好好好,都聽你的,別生氣。”
陶若煙拉起被子蓋住身體,聞,眼底閃過一抹受傷。
孟月桐不依不饒的要求道:“那你把后院所有的女人全都趕出去!”
“好。”
“以后也不許看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