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她這才滿意的笑了,理所當然的說道:“皓,我好困,你陪我回去睡覺。”
他寵溺應聲,直接跟著她離開。
臨走前,她回頭瞥了陶若煙一眼,眼神中充滿勝利者的得意與高傲。
陶若煙默默垂下眼,似是嘲諷的笑了笑。
只是不知道,她是在嘲諷自己,還是孟月桐,亦或是,煊王。
……
秋葉落下的時候,終于到了祝詠陽與宋雅若大婚的日子。
那一日,十里紅妝,賓客滿堂,所有東西都是最好的,只是蓋頭下的宋雅若并未見到。
直到第二天,她才發現自己住的地方不是尚書府,而是一處寬闊雅致的庭院,從裝飾到擺件,明顯都是價格不菲的。
訓練有素的下人們安靜的忙活著自己的事情,她隨手招來一個小丫鬟,讓她帶自己去找祝詠陽。ъiqiku.
她要問個清楚,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了告訴她?
……
煊王順著孟月桐的意思,把所有女人都送出了府。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卻越來越變本加厲,想盡辦法的讓他證明他是愛她的,甚至在他與謀士議事的時候,直接沖進來讓他把謀士給殺了。
他不過是拒絕了一次,她就瘋了似得說他根本就不愛她,說要和離。
其實他好想說,他是真的愛她的,他已經為她付出那么多,做了那么多的退讓,她怎么就看不到呢?
到后來,他只覺得難以應付,身心俱疲。
陶若煙是拿著和離書離開王府的。
她知道自己肯定不會受家里人待見,于是用煊王給的補償在城外買了間院子,獨自過著簡單的生活。
煊王在孟月桐那里受了氣,偶爾會用進宮做借口,來陶若煙這里尋找安慰。
陶若煙總是笑著迎接他,如春風般溫暖著他的身體和心靈,漸漸的,他在她身上,找到了某種,似乎叫歸宿的情緒。
孟月桐要求煊王再舉辦一場婚禮,讓她以王妃的身份,重新嫁進王府。
煊王卻沒答應她,不論她怎么哭鬧,在他心底好像始終都有個難以撼動的念頭,只有陶若煙,才配當他的王妃。
這天,在他與陶若煙見面的時候,孟月桐突然帶人沖了進來,抓著陶若煙便打。
他趕緊把陶若煙護在懷里,出聲制止。
孟月桐臉上戴著面紗,堅定地看著他,“最后給你一次機會,選擇我,還是她?”
這本應是一個特別簡單的選擇,但到了此刻他才發現,自己竟然真的難以抉擇。
孟月桐拿出匕首,指著肚子威脅道:“如果你選擇她,那這肚子里的孩子,我便當場殺掉。”
無人知道,煊王有多喜歡孩子,這可是,他的第一個孩子。
他的手微微顫抖著,最終還是放開了陶若煙,緩緩走向孟月桐。
在走之前,他若有所覺的回頭看了陶若煙一眼。
只見她面含微笑,站在門口,就像每次迎接他的到來一般,笑著目送他和別的女人離開。
莫名的不安在心底彌漫開,他嘴唇動了動,但在孟月桐的眼神威脅下,卻是什么都沒說出口。
見他們徹底走遠,陶若煙的笑容斂起,抬手把額前的發絲撩到耳后,轉身看向從屋內走出來的墨時,臉上一片波瀾不驚。
墨時抬手把包袱遞給她,“你的青梅竹馬已經在城門口等著你,這里是一些銀票,你拿著去和他做點小生意,記住,走得越遠越好,再也不要回來了。”
陶若煙沖她點點頭,接過包袱,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
至于她到底有沒有真的愛過煊王,除了她自己,又有誰能知道呢。
孟月桐借著懷孕,把煊王徹底鎖在家里哪也不能去,直到她的肚子大到再也折騰不動了,他才終于抽出時間來找陶若煙。
只是,他到了之后才發現,這里早已人去樓空。
一張手帕在門前隨風飄蕩著,他抬手摘下。
上面繡著兩行娟秀的字。
終有弱水替滄海,再無相思寄巫山。
……
大雪之后,整個京城像是蓋上一層厚厚的雪被一般。
路上行人稀少,一輛破舊的小馬車顛簸著駛進城門。
馬車內,黃凌馨正往凍得通紅的小手上哈著氣。
她身上穿著洗得發白但很干凈的棉襖,一頭烏發用木簪簡單挽起,只有脖頸露出的細致白凈的皮膚,才能證明她曾經過著多么優越的生活。
就在這時,馬車突然停下,她的身體不由得晃了晃,掀起布簾往外看去,“阿伯,怎么了?”筆趣庫
車夫沒有說話,只是愣愣的看著前面。
順著車夫的目光看去,只見一位披著純白狐裘斗篷的女子,腳上踩著似是木板的東西,從積雪的屋頂上翩然滑落。
矯若游龍,美如謫仙,就連同樣身為女子的她,都忍不住看得呆住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