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故事174
屋里的龍鳳燭的燭火微微有些搖曳,風從紗窗里透了進來,帶著絲絲的涼意。
嫻雅洗漱出來,換了一身常服,規矩的坐在床。
她剛才喝了兩杯茶,吃了幾塊糕點。其實她并不怎么餓。她腦子里不停的想著,今天有沒有出什么錯?
額娘總說自己的身份特別,千萬別有什么錯處。可這人哪有不犯錯的?
即便面裝的再怎么沉穩,心里還是有些害怕的。
每個人都說自己的一舉一動代表大阿哥的臉面,大阿哥的臉面萬歲爺和皇后娘娘的臉面。是大清國的臉面。δ.Ъiqiku.nēt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才能成為這樣的典范。唯一能做的是按照嬤嬤們教的,一步一步的做。半點都不敢有差錯。
想起大阿哥伸出來的那只手,修長,干凈,有力。她的手鬼使神差的伸出來,馬都要碰到大阿哥的指尖了,才想起嬤嬤們的話。
自己得矜持,得端莊,不能做出有失體統的事。
但她心里,又覺得似乎有些可惜。也不知道大阿哥有沒有生氣。
于是,坐在床越發的坐立不安起來。
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見簾子掀起,露出個一個三四歲孩子的小腦袋來。
嬤嬤丫頭頓時行禮,“五阿哥安。”
嫻雅一看那孩子踱著方步,背著手進來,覺得可愛的不行。再一看那身的皇子禮服,知道這是五阿哥無疑了。
別人得忌諱,可這么大點的小叔子還真沒什么可忌諱的。
“五阿哥安。”嫻雅先行了禮。
弘暄趕緊回了一個大禮,“大嫂安。”
屋子里的氣憤頓時一松,這么大的孩子正是最可愛的時候。
弘暄今兒過來,是不知道自己該在哪里睡了。昨晚他在這個屋里睡的。他現在困了,想睡覺了,才發現屋里被別人給攻占了。
他有點不高興。要不是這人是新進門的嫂子,他都要發飆了。
富察氏身邊的嬤嬤恍然道:“五阿哥是壓床的童子吧?”
弘暄哪里知道這些,只指了指床鋪,“干什么用大紅色,娘們唧唧的。”
屋里更笑了。小屁孩也不知道跟誰學的這么一副口吻。
嫻雅才要解釋,外面的人回稟說是五阿哥的奶嬤嬤找來了。
她這才松了一口氣。五阿哥是大阿哥的幼弟,又是同胞,自是寶貝萬分。可不敢叫他有絲毫的閃失。
那奶嬤嬤進來,先是磕了頭,才去哄弘暄,“小主子,奴才服侍您回去睡。”
弘暄看了眼外面,吵吵嚷嚷的鬧酒,誰能睡的著啊。
他有些不樂意,擰眉道:“爺睡爺的,大嫂只管安坐是。”十分大度的給了新進門的大嫂面子。
說著,坐床,踢了腳的鞋,往下一躺,睡覺去了。
奶嬤嬤都能尷尬死,但是這小主子的脾氣特別扭,不愿意的時候,誰拿他都沒辦法。他只敢給這院子里原本服侍的人打眼色,叫他去請大阿哥來。
這是新房,別人進來也不合適。
嫻雅看著弘暄,膽子大了起來。其實皇阿哥跟其他的孩子也沒什么不一樣啊。
她一低頭,瞧見弘暄連襪子也踢掉的腳丫子。
別管什么東西,小的時候都特別的可愛。如同孩子的腳丫子,那么小,精致的不得了。她不由的伸出手,像是逗弄小侄子似得用手指撓了撓弘暄的腳心。
弘暄的腳趾頭頓時往下一扣,眼睛也睜開了。他還以為是四哥進來鬧他呢,沒想到是大嫂。他看了兩眼,半瞇著眼睛往里面一滾。
嫻雅不由的嘴角翹起來了。自己動不動哭的侄子可好玩多了。
弘暉站在窗外,將剛才的一幕看在了眼里。他的心驀地一下放下了。
也許額娘之前說給自己聽的話不完全是錯的。福晉再怎樣也只是個十幾歲的姑娘。富察家能用十年去教導她,難道自己不能用十年去訂正她。
他想,或許可以試試。
額娘這些年為什么半點都沒想過借助娘家,或是借助別的勢力。歸根到底,是額娘信任阿瑪。
他不知道自己的努力會不會叫自己的福晉也全心全意的相信自己。但他想,至少,他得努力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