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簾子被掀開,屋里響起了問安行禮的聲音。嫻雅嚇了一跳,趕緊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臉羞的通紅。做出摳小叔子腳丫子的事,實在莽撞的很。
她覺得有些泄氣,。她覺得叫她做大福晉真的是難為了她。家里的姐妹,哪個都自己更合適才對。
今天提心吊膽的過了一整天,臨到最后了,沒想到當著大阿哥的面,竟然鬧出了這樣的笑話。
她想跪下請罪,但是新婚頭一晚,做出請罪的事,還牽扯到五阿哥,傳出去像個什么樣子?
她緊張的有些不知所措。如果在自己的家里,她恨不能奪門而出,縮在自己的房間里蒙被子,兩個月不見人。
弘暉看著富察氏手足無措的樣子,伸出手,先拉了她的手,“沒生氣吧。爺這把這小東西打發走?!?
嫻雅的手被一雙微涼而有力的手一握,心一下子像是要從胸口蹦出來一樣。“不用……不用……叫五阿哥睡在這里……”
話說到一半,她說不下去了。今天是洞房,小叔子肯定不能留下的。
她懊惱的想要咬舌頭,怎么說話不經過腦子呢?
弘暉的眼里染了笑意,握著她的手微微用力,“爺知道你的意思?!?
嫻雅這才舒了一口氣,只覺得自己手心里的汗都將大阿哥原本干燥的手給染濕了。
然后,她低著頭,被大阿哥拉著往床邊去,隨后,又被按著肩膀,坐在了床沿。
“老五,起來。”弘暉說著,去提溜弘暄。而且拉的是腿。
嫻雅都嚇壞了,孩子可不能這么拉扯。
她趕緊伸手攔著,不敢看弘暉,嘴卻道:“等五阿哥睡著吧。睡著了叫嬤嬤抱走是了?!?
弘暉詫異的看了一眼富察氏,他都有點覺得富察家是不是換人了。
這跟調查的結果完全是兩幅樣子。
是不是真的有心眼,弘暉自認為,還是不會看錯的。眼前的這個姑娘,絕對不是心思特別深的人。
他朝富察氏身邊的一個嬤嬤隨意的瞟了一眼,這個人一直跟在富察氏身邊,寸步都不離。
弘暉眼神閃了閃,吩咐道:“都下去吧。需要人伺候的時候,叫你們了?!?
那嬤嬤擔憂的看了一眼富察氏,才慢慢的退下去。
等屋里沒有外人了,弘暉才站起身,坐在了里富察氏稍遠的地方,省的叫她覺得緊張?!案x往常在家里都做什么?”
富察氏連想都沒想,道:“幫額娘嫂子管家,偶爾做做針線,閑暇的時候陪著祖母禮佛?!?
弘暉點點頭,“爺還以為你在家喜歡帶著小孩玩呢?”
“沒有!”富察氏趕緊說了一句,似乎覺得剛才的回答太著急,低聲道:“嫂子們帶著侄兒們呢,哪里用的著……我……妾身?!?
后知后覺的想起改口了?
弘暉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漫不經心的問道:“剛才福晉說往常在家里做什么?”
“幫額娘嫂子管家,偶爾做做針線,閑暇的時候陪著祖母禮佛?!备徊焓显尞惖目戳艘谎酆霑煟胫蟾抛约赫f第一遍的時候,大阿哥走神了,沒聽見。
弘暉卻差點笑出來,他端起茶杯,掩飾嘴角的笑意。同一個問題,答案一模一樣。先后順序,字數都是一致的。
這答案跟背誦的章一樣,標準極了。
弘暉想到一種可能,該不是馬齊也被蒙蔽了吧。要不然沒膽子叫這樣的姑娘給自己做福晉的。
誰這么有才,將可能問到的問題羅列出來,還給出了最標準的答案,然后叫這姑娘給背下來的吧?
他也不拆穿她,只頷首又問,“今兒你怎么不直接把手給爺呢?”這個問題她事先肯定想不到,也沒有標準的答案了。
果然,見富察氏迷茫了半天,才怔怔的道:“嬤嬤們說不能錯的。一點差錯都不能有。要不然鬧了笑話了。”
原來如此!
弘暉看著富察氏道:“之前你進宮,跟皇額娘說的那些話,你背了多久?”
“三……”嫻雅張嘴要說話,一出口趕緊打住了,低下頭道:“皇后娘娘問話,妾身據實以答?!?
弘暉嚇唬她,“你們家那點小把戲,皇額娘早看出來了。你還要隱瞞嗎?”
嫻雅臉都白了,“這不關阿瑪額娘的事,都是我……是妾身笨,出門常說錯話。額娘……不是!不關額娘的事!是妾身自己想出來這個辦法,不會出錯了?!?
額娘總說自己說話不走心,出個門容易得罪人。不小心不知道將誰給惹著了。想到這個法子。出門一般不主動說話,人家問的時候才說。其實問來問去也那么些。算問題稍微有點差別,也能找到相近的答案。誰還為一句閑話深想。筆趣庫
這辦法其實還是有效的,最起碼見過自己的人都會贊一聲端莊穩重,進退得宜。.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