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能玩的東西很少,沒有什么動畫片看,也沒有游戲機,只能自己疊紙飛機,或者紙青蛙。再或者,是疊東南西北,用手撐起來玩。玻璃球都算是奢侈的游戲了,很多農(nóng)村的孩子,是用泥丸來代替玻璃珠的。
算是跳皮筋和丟沙包,外面的天氣也不合適。
那玩點高雅的。筆趣庫
孩子的房間,早布置炕桌了,叫他們坐去,林雨桐細心的說給三個孩子聽。
夜生和震生的理解能力雨生好像要稍微好點。
但是雨生好似更偏愛象棋。
“爺爺下棋我能看懂?!庇晟沁@么說的。
老爺子下的是象棋。
“那你出來,爸爸教你下象棋?!彼臓斣谕饷媛犚娏?,叫雨生過去。
林雨桐倚在孩子的床鋪,邊看他們下棋邊打瞌睡,誰知道一覺睡過去了。
等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孩子們在外面看電視,聲音放的很小,林雨桐只能聽見一點雜音。
她剛推開門出去,見四爺從廚房出來,看見林雨桐一愣,“怎么醒了?”
林雨桐過來從他身把圍裙解下來,“睡了不少時間吧。到了飯點叫我好了,做什么要自己下廚?屋里暖和,我才迷糊的,又不是真的困了?!?
晚熬了粥,炒了倆菜,把餃子在鍋里煎了,是一頓飯。
這邊還沒把飯給云師傅送過去呢,云師傅自己來了。
“快坐,正好一起吃?!绷钟晖┢鹕?,讓出地方,進廚房拿碗筷。
云師傅擺擺手,“你們吃吧,我在食堂吃過了。”
印臻跟著云師傅坐到沙發(fā),“師傅,咱們不是外人,有什么事您說?!?
林雨桐把飯菜給孩子們挪到房間的炕桌,騰出空間叫他們說話。
云師傅摸了一根煙,在鼻子下面聞了聞,考慮到有孩子在,到底沒抽,而是問四爺,“你覺得何田……怎么樣?”
四爺挑了眉頭,低聲道:“我怎么看其實無所謂,是覺得師傅身邊該有一個知冷知熱的人了。有個人在身邊照顧生活起居,我心里也能放心些?!?
云師傅點點頭,突然道:“其實,這幾年,我一直再找我前妻和兒子的下落。不管她是不是改嫁了,孩子總歸是我的。前段時間有些消息。她回了老家,但是又嫁人了,帶著孩子跟丈夫去了西南。我這兒子,你小幾歲,但也到了成家立業(yè)的年紀了。這些年我沒能管他,不管他心里有沒有我這個爸爸,我心里都是記掛他的。聽說,他在那邊過的并不好,鍋爐工,能有什么前途呢?我想把孩子叫過來,想辦法安頓好。哪怕去咱們所下面的兵工廠,做工人,也在那邊燒鍋爐強。安排孩子,給孩子安置家業(yè),娶媳婦,都是需要開銷的,我一個人的時候,什么東西都是自己的,想怎么用,別人管不著。但要是結(jié)婚……我得對人家負責啊。何田我小了十二歲,想要白頭到老,怕是也難。遲早我都得先走一步,我也得給她留下點什么吧。要是辦不到,我又何苦拖累人家。可是這些話,我卻不好說出口。我這次,主要是想拜托小林,她們都是女同志,又是同一個辦公室的同事,好溝通一些。說,我年紀大了,不想耽擱她。以后,還是疏遠點好?!痹茙煾低嘲l(fā)一靠,“這話我也暗示過好幾次了,可何田愣是裝著聽不懂。帶著飯菜到我那邊,我也不好將人攆出去??稍龠@么下去,遲早都得傷害她。我之前偶爾幫他,是壓根沒往別的地方想過,我都多大歲數(shù)了。可這偶爾聽到幾句流,才知道事情不對了,再加我兒子的事,我真不敢有這心思了?!?
說著,有些悵然。
四爺有些撓頭,“我這師弟,什么時候能過來?”
云師傅沒想到四爺沒問別的,先問了自己的兒子,笑道,“電報發(fā)出去了,估計再有個一星期左右到了吧。”
“師傅,師弟這邊我來安排。一定給安排的妥妥當當。這點您別操心。也別把這個當做是再婚的障礙。你只要考慮自己行。剩下的事,您別管?!彼臓敻纱啻蟀髷?。
云師傅擺手,“這不行……”
四爺抬手制止,“師傅,我的情況你知道,其實跟師弟算得是同病相憐。可我運道好,我遇見了師傅,師傅又教了我一身本事,要是沒有師傅,我早餓死了。哪里還有今天?您雖是師傅,但跟養(yǎng)父又有什么不同的呢。甚至養(yǎng)父更盡責?!彼臓斦f著,也有幾分動情,“我這是占了師弟的位子,鳩占鵲巢了這些年了。您當是我心里過意不去,補償給師弟的,還不行嗎?”δ.Ъiqiku.nēt
云師傅頓時說不出話了,眼里的淚光一閃。
其實,他這是又多了一個兒子吧。
“行!什么話也不說了?!痹茙煾嫡酒鹕韥?,“不過再婚的事,還是算了。我不想耽擱別人,她也不容易。犯不再傷心一回?!?
四爺看著云師傅出去,沒說別的話。
林雨桐這才端著碗筷從里面出來,“云師傅還是不想結(jié)婚?”
“未必真的不動心?!彼臓?shù)吐曊f了一句,“不過你得空了,還是將云師傅的顧慮,跟何田說一說,怎么選擇,看他們自己的?!?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