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貴子71
那少年明顯動作更快一些,先一步到了四爺?shù)拿媲?,屈膝跪,“四爺……?
四爺一笑,“起來吧??醋钊?!更新最快的小說”跪在地的,是昨兒跟殷九對峙過的少年。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我身有傷,不扶你了。你自己起來?!?
說著跟青田先生拱手,“青田先生,久仰大名?!?
被稱為青田先生的,正是那位年士。
見他連連擺手,“國公爺真是客氣了,小小賤名,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四爺臉的神色沒有變化,笑著請兩人進(jìn)去。
方長青剛要跟進(jìn)去,被轉(zhuǎn)過彎來的福田先生給拉住了,“……進(jìn)去的是什么人?”他來的晚,天又黑了,他看見了一個背影。
“他們?”方長青也搖搖頭,“先生,我還真不知道。要不一起進(jìn)去聽聽?”
福田先生有些尷尬,他的身份跟方長青還是不一樣的。他是跟著殷三郎歸降過來的,從信任程度,還是不能跟四爺?shù)牡障档摹?
他還沒回話,吳春來出來了,他弓著身子,笑著催促道:“兩位先生怎么還不進(jìn)去,四爺正等著二位呢?”態(tài)度叫人看不出親疏遠(yuǎn)近。
方長青只是略微的點(diǎn)點(diǎn)頭,福田先生卻又刻意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這才抬步走了進(jìn)去。
吳春來心里笑了笑,像是四爺說的,這位福田先生本事是有,是有些滑頭,功利心太重了些。
四爺見兩人進(jìn)來,指了指一邊的椅子,“都自己找地方坐吧。”
見福田先生拱手,剛要坐下,抬眼看見了青田先生,整個人都愣住了,繼而臉色變得怪了起來。好半天,才坐了下去。可那坐姿,不如方長青坦然,不如青田先生肆意。只是屁股只占了椅子的三分之一罷了。
四爺不動聲色的看了二人一眼,“怎么?二位先生是舊識?”
青田先生神色倒是沒有什么變化,只站起來道:“師兄,想不到你在這里?”
這一聲師兄,將兩人的關(guān)系,擺在了明處。
福田先生只拱手行了禮,卻沒有說話。臉的神色有些勉強(qiáng)。這叫四爺有些怪。
方長青看看兩人,出聲道:“兩位莫不是百川先生的高足?”
百川先生,這個人四爺?shù)故锹爡魏闾徇^。聽說是桃李滿天下,只可惜三年前病逝了,無緣得見。
福田先生對方長青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才對四爺拱手,“多謝四爺肯屈尊叫在下一聲先生。在下李季善,字福田。給四爺見禮了?!闭f著,跪了下去,行的是主仆之禮。ъiqiku.
四爺將他扶了起來,“自家人,何必行大禮??熳!敝劣趲熜值苤g有什么嫌隙,他根本沒問,像是沒看出來似得。
這才將話題又轉(zhuǎn)到青田先生和那少年身。
四爺扭頭看那少年,又看看青田先生,“兩位一起前來,只怕也故人?”
“小子何茂,冒昧拜見。”何茂看了一眼青田先生,才解釋了一句“何坤是我爹。”
何坤?
眾人都不由的朝何茂看過去。何坤可不是被趙漢山殺了的總督嗎。
何茂吸吸鼻子,“我是家庶子,從小被放在田莊撫養(yǎng)。那個被的殷九要強(qiáng)搶的女子,是我啟蒙恩師的女兒?!闭f著,他臉色微微紅了一下。眾人不由的了然。小兒女即便明面沒有婚約,也已經(jīng)有了默契。
說著,他看向青田先生,“劉叔父是家父的故交……”
“劉叔父?”方長青愕然道:“您莫不是當(dāng)年的驚才絕艷的狀元郎劉叔權(quán)?”
青田先生接過話頭,“慚愧!慚愧!二十年過去了,沒想到還有人記得?!彼麛[擺手,一副不愿意多提的樣子道:“國公爺,何坤何大人,與在下相交莫逆,他被人所害,也叫在下肝膽俱裂。此番來,也是為了友人留下的唯一血脈?!彼噶酥负蚊?,“這孩子,老夫本來打算留在身邊教導(dǎo)的,可誰知道他竟是不愿意……”
“劉叔父,我要報仇!”何茂說著,眼圈紅了。說著,又扭頭看向四爺,“四爺,求您收下我,不踏平西北,不宰了趙漢山,小子枉為人子。”
看著他緊握在一起的拳頭,四爺笑了,“報仇?你有什么本事報仇?”
何茂的臉頓時亮了,“小子在終南山學(xué)藝十二年……”
四爺卻扭頭對吳春來道:“去帶著他找鐵頭,看能走幾個回合?”
吳春來趕緊笑著應(yīng)了,這才看向何茂,用眼神催促。
何茂看向青田先生,“劉叔父……”
“去吧!”青田先生擺手,“總得叫四爺知道你的本事?!焙苡袔追职矒岬囊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