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懷疑劉永福?”林雨桐愕然的睜大眼睛,“為什么會懷疑他呢?”
四爺笑了笑:“你看啊,事情是這個樣子的,要是劉永福沒有丟了鑰匙,要是杏子沒有自作聰明先玩了一把陷害,那么劉永福和杏子的可疑性是一樣的。因為杏子的畫蛇添足,叫劉永福成了受害的一方。人的潛意識里,先會把這個人排除在外。而緊隨其后,他主動交代了,工作組有內奸,玩了一把賊喊捉賊的把戲。”
可這都是猜測,完全沒有依據。
林雨桐的表情,四爺一眼讀懂了,他搖頭:“我再問你,那封信莫名其妙的出現,這事是誰發現的?”
劉永福!
“收了誰的信收了幾封,這些都是李紅林杏郭永固他們的工作。他們交去的時候,至少要數一數數目對不對才能交割。而且,醫院內部的檢舉材料,誰會用信封?信封是要花錢的!誰舍得呢?如今是天天要寫材料,匯報思想自我批評,都要往交的,那豈不是天天得買信封?你去問問,又幾個是用了信封的。即便有,也絕對是少數人。一個帶著信封的信,混在一堆信件,是十分搶眼的。這三個人得怎么眼瞎才能這么糊里糊涂的交割出去……”
沒錯!這是個極大的漏洞。
護士們交材料的時候她見過,都是將紙折疊一次,然后遞過去完了。而劉永福今天拿
m.biqikμ.nět信過來的時候是帶著信封的,信封是帶著土的。想來他是藏在什么縫隙里,當然了,也有可能這信封是他為了保護信自己套去的,但是這信紙跟安用的紙是不一樣的。大家都用黃紙,那封信的紙卻干凈白亮,及時字跡舊了,但是也不影響信紙的透亮度。夾在一起也同樣扎眼。
四爺將常勝從她的懷里解救出來,“要是沒猜錯,劉永福大概沒跟其他幾人看過這封信。只是傳達了信的內容。借口嘛,當然是牽扯甚大,怕打草驚蛇,怕有人毀了至關重要的證據?!?
嚴絲合縫。
林雨桐屁股抬了抬,半蹲著一口親在四爺的下巴,“離了你我可怎么辦?”
而此時,廖凱帶人叫林杏將宿舍門打開:“我們是進去看看?!?
林杏的手緊了緊,摸出鑰匙將門打開:“我一個人住,里面有點亂,你們別笑話?!?
其實里面收拾的很干凈。
陳設簡單,這大家都是如此。也沒什么不好意思的。一眼能將里面東西看個徹底。廖凱不好動女同志的被褥,“你將被子拿起來抖一抖……”
“那個……”林杏頭的汗都下來了,“那個我的被子里有女人穿的小衣服,你們先出去,我收拾一下你們再看?!?
廖凱朝外喊了一聲:“隨便找個女同志來。”
林杏死死的拽住衣服角,“不要!不要!我自己來。”她喘著粗氣,將被子打開,從里面掉出一個手電筒來。
廖凱眼睛一瞇:“這是你的?”
“是!”林杏說完,抬眼飛快的看了一眼廖凱,“不是……不是……是我撿的?!?
“撿的?”廖凱輕笑一聲,“從哪撿的?”
林杏朝外指了指:“門口……在房間門口撿的。我今兒早天不亮的時候想廁所,一打開門,被一個東西絆了一跤。撿起來一看才知道是手電筒。本來想等今兒早班以后找失主的,可是一早七事八事的,我把這事給忘了。你們一說檢查,我害怕你們以為這是我偷的。我知道今兒早我對劉組長做的事不對,但我真不是小偷。是撿的沒來得及歸還?!闭f著,她哭起來,“我真不是想昧下東西。我家里不缺錢,我也不是眼皮子淺的人……不信你去問我姐姐去……”
廖凱都替林雨桐頭疼,怎么攤這么個妹子呢?他沒有應答,只看向林杏的床下,床下放著一個鞋底半干的鞋子,這是昨晚換下的吧。又轉身看了看她腳的鞋,基本是干的。那也是說她沒撒謊,她并沒有去外面撿手電筒。筆趣庫
心里有了這樣的判斷,但這并不意味著由著林杏這么下去,他朝跟在后面的戰士道:“先把這位林杏同志帶回去?!?
“不要!”林杏的臉都白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要坐牢。我要見我大姐,你們不能這么對我。”
廖凱皺眉:“你想叫大家都來看看你怎么被帶走嗎?別給你大姐丟人了,老老實實的而走,不過是配合調查,你緊張什么?!?
“配合調查嗎?”林杏擦了一把臉的淚,“好!我知道了,我配合!我配合!我一定配合?!闭f著,整理衣服,然后大大方方的笑笑,“走吧,我能走了。不用收拾什么?!?
等人走了,廖凱才拿著手電筒走了出來,心里一笑,被雷劈的手電筒怎么可能這么完好無損呢?很明顯這是被人給嫁禍了。
可這嫁禍的人是誰呢?
他站在門口左右看看,正好看見劉永福手里拿著飯盒朝食堂去,不由自主的將視線放在他的鞋,鞋幫子乃至鞋面的一點都是濕皺的,他皺皺眉,走了過去,在劉永福的宿舍門口站了下來,他的窗臺晾著一雙鞋,是洗涮過后的,看那樣子,應該是昨晚洗刷晾在外面的。他的手一下子攥緊了,昨天泥濕了的鞋在睡前已經洗涮干凈晾在外面了,那他昨晚要是沒出門沒起夜,鞋是怎么濕的。看那留下的痕跡,也不像是白天剛留下的。秦北的地根本存不住水,下過雨天一晴,地面馬沒那么濕了。除非踩到水坑里。他回身看了醫院的廣場,很平坦,沒什么水坑,他沒出醫院,能哪踩?
這個結論還真是叫人心里不是滋味。
這是為老同志了!怎么出問題的會是他!
而另一邊林雨桐畫畫像畫了一半,似乎想起什么似得停住筆,“可這也不對啊!”
“怎么又不對了?”四爺看林雨桐,“想到了什么?”
“要是這個人是劉永福,他們半夜在辦公室里說話不完了,為什么跑出去之后,還發了信號呢?”林雨桐看四爺,“有什么話不能在辦公室里談呢?”
四爺莫名其名的看林雨桐:“這肯定不是有話要說的。再說了,那發信號是叫人下來見面?這未免太蠢。原來你們是這么想的!你們這個想法根本不成立。應該是這個韓春沐在醫院里干了一件劉永福干不了的事。那三下信號,應該傳遞某種信息。如說,遇到麻煩了或者說這件事干到什么程度了,都有可能。而對方下來查看,應該是他的信號沒發完,被劈死了?!?
也對!先找理由將人給留在醫院,然后由這人完成劉永福干不了的事。干成了再給劉永福發信號通知這件事。要不是這一道雷,對方可能已經回到辦公室了。第二天劉永福再將人給送出去,這人還能作為指正自己的證人使用。
是這樣嗎?
好像這才解釋的通。
可這人到底是在醫院藏了什么呢?
四爺點了點桌子,“你畫你的,我去找廖凱。這醫院從里到外都得好好的查一遍了?!?
誰知四爺剛進醫院,見劉永福給押著往出走。醫院里好些人都看著,廖凱站在廣場央,跟郭永固和李紅說話。
“我們沒看見那封檢舉信……”這是李紅的聲音。
“那是重要物證,劉組長說這里是醫院,是林院長的地盤,不安全,所以小心沒大錯……”郭永固深吸一口氣,“也是我們放松了警惕,沒想到出問題的會是他……”
廖凱安撫了幾句,“先去工作吧。不要受干擾?!?
等兩人走了,四爺才前,“這么快找到了?”
廖凱深吸一口氣:“這是一位老同志了……”
四爺拍了拍他的肩膀:“醫院還得查,這個被劈死的不會無緣無故到醫院來,總得有目的吧。既然目的不是見面,還要親自去做的,究竟是什么呢?”
廖凱點點頭:“我這去找安院長,這醫院內部有什么沒有什么,沒有他們這些醫院的人更熟悉的了。還是內部的人員開始查看開始?!?
四爺贊賞的看了廖凱一眼,“要傷害大,還要體積小,易于攜帶。能是什么呢?好好查吧??隙ú皇钦ㄋ幨裁吹?。”
廖凱認可四爺的看法,急匆匆的朝院長辦公室跑去。
四爺回來的時候,林雨桐這幅素描基本已經成型了,聽他轉述了醫院發生的事,也不由的為廖凱豎起大拇指,“很能干。”等聽到四爺說的體積小易于攜帶傷害大的東西,她的眉頭都開始跳了,一下子站起來,撒丫子往出跑。
“想到什么了?”四爺問道。
林雨桐腳步頓了一下,“我怕有人在繃帶紗布這些東西做手腳,玩意放類似于某種傳染性毒素怎么辦?”
四爺悚然而驚,“你小心點?!?
林雨桐一進醫院,瘋了一樣喊著所有人停止一切治療活動,要檢查!
眾人被林雨桐這架勢嚇了一跳,按著她的指揮將所有的手術器械醫療用品都拿出來,林雨桐一一看過去,細細的查看分辨,頭的汗都下來了,繃帶紗布手術刀,都沾染了病毒?!敖裉煸纾加心男﹤麊T是換了藥的,快拿記錄?!?
醫院一下子忙碌了起來,林雨桐自己做了藥丸,給所有的在醫院的病患和接觸過的醫護人員用了之后,才算放心。但同時,損失也是慘重的,連手術刀都沒有了。醫院的工作差一點都停滯下來。
林雨桐真是恨毒了這背后的人,她拿著田芳的畫像拍在劉永福的面前:“看看!認識這個女人嗎?你是個老同志了!根底清白,也是說,你是近期才變節的。是什么讓你變節了?跟這個女人有關嗎?你知道嗎?因為你……差一點,差一點點,我們好不容易活下來的傷員成了病毒的攜帶體。緊接著這攜帶人群會越來越大,死的人越來越多,你這么眼看著你的同志朋友這樣喪命?”
劉永福愕然的看向林雨桐:“你說他干的是投毒的事?”
林雨桐點點頭:“是傳染源,投毒更可惡?!?
劉永福看看照片,照片的姑娘長相甜美,可是……他閉了閉眼睛:“是她……”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