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怪媽87
“你當我愿意煩人?”林博跟朱珠回屋,神色也難得的正常起來,“我跟江橋相交這么些年,別的我知道的不多,只這江橋親媽那頭,是個大麻煩。你說江天吧,也不能一直躺在醫院里,是在療養院一直住著,這也不經講究。要是回家了,別的不說,只這江橋舅家和江家在老家的那些人,夠咱閨女喝一壺的。江橋你還不知道,那是個混不吝的,再說人家那些人天生親江橋,要找茬找麻煩也不找他去。是!咱肯定不怕!但是這煩人勁,你別提了。今兒這家的親戚孩子要學了,叫幫忙找學校。明兒那家的孩子畢業了,要幫忙給安排工作。下地干活腳崴了城里檢查要幫忙聯系醫院和熟悉的醫生。江橋的舅家那邊的親戚可以不管,但江家的老家人能不能不管?咱閨女干的這活吧,又是放在放大鏡下由著媒體監督,那到時候真是什么話都傳的出來。你等著吧,真過了那邊,真熱鬧了。只要有利可圖,臉面這東西真不算多要緊的東西。”
朱珠聽的一愣一愣的,“那你的意思呢?”
“住到這邊,咱們也好照顧。”林博一看有門,湊到朱珠跟前一邊捏肩一邊說服,“你也舍不得閨女吧。你瞧瞧,一回家看見閨女從樓下來,這屋里都覺得是滿的。要真哪天孩子不在,是不是覺得屋子一下子空了一半。”
還別說,朱珠這心里還真是有些搖擺。
結果去朱家拜年跟娘家嫂子一說,馬被包美儀女士給噴了回去,“沒你們這么辦事的?要照你這么說,爸當年把桐桐抱回家我該跟你哥回娘家住了。你當不了個好媳婦,還鼓動桐桐跟你學。沒你這么教孩子的。”
這事這么暫時擱下了。林雨桐根本沒關注。江家和林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林博要是做的太難看,老太太老爺子不能由著他。
今年過年不光是林家朱家這邊的親戚要走,因為訂婚了,還有江家和金家的親戚。
江家這邊大過年的,從老家來了倆大巴人,拖家帶口扶老攜幼,能來的都出動了。江家自家的酒店住了一半的客房。吃住都在酒店,要不是江天在療養,這些人都沖到江家的場景還真有點不敢想。有時候覺得林博的顧慮未嘗沒有道理。
到明珠市給金家拜年的時候,金河倒是不以為意,“根本不用搭理那些人。都是那老東西把老家那些人的胃口養刁鉆了。”她掰著指頭算,“以前起步的時候,帶著老家的人那么一個草臺班子出來掙錢,他也愛維持老家的人,什么老人年過六十一年給一萬,年過七十一年兩萬,孩子學的學費他全出,誰家給老人做生日給孩子過百歲,他都隨份子。你們老家那地方打聽打聽知道了。他的名聲還真不錯。口口相傳的鄉性特別好。往年不管回不回老家,年前必然給每家送年貨,過年有年節禮。老人給孝敬的錢,孩子給壓歲錢。今年跟往年不一樣了,你跟江橋把老家那伙子沒往眼里放。這不,都找來了嗎?人心不足蛇吞象!以前給的不少了,如今是越養越貪。好些人家都指著這邊的接濟過日子。反正老人有人替他們贍養,孩子有人替他們撫養,沒有進取心,只跟吸血蟲一樣想從江家這棵大樹啃下一口來。這事你們別出面,由著江橋跟他們掰扯去。他們心里向著江橋,江橋卻未必瞧的他們。”
那倒也是!江橋養的那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性子,他能瞧誰。
結果還真被金河說準了,等兩人從明珠市回來,警局打電話給四爺,請四爺過去。
“你犯事了?”不知道詳情,林雨桐還以為警察是請四爺去喝茶的。
四爺看著林雨桐半天都沒語,“你真是越來越看得起爺了。”爺哪天不犯事?但是叫人抓住把柄那爺還真是白活了。
也對!最起碼他在翻墻干的可都不是什么好事。
林雨桐躍躍欲試還帶著幾分興奮的跟著四爺去了警局,結果看見警察看見四爺跟看見救星似得,“江總,您總算來了。”
那邊一瞧,小小的派出所里里外外拷了不少人,一個個的都憤憤的瞪著江橋。
“我報的警。”江橋見四爺看他,更理直氣壯了,“白吃白喝白拿,強盜無賴啊!我憑什么養他們,他們是我誰啊?”說著更氣了,要不是這些人過來找自己鬧不會看日子,說不定自己還真忍下來了。千不該萬不該偏偏選了自家媳婦娘家來人的這一天。
周瀟懷孕了,年紀實在不小了,不生以后也難了。周家人捏著鼻子不管樂意不樂意,這門親也認了。只要不高調的搞的像是政商聯姻,怎么都好說嘛。大過年的,人也難得的齊了,過來認認門,晚出去找個私密性較好的地方吃頓飯,這事這么著了。毛腳女婿算是認了,跟老丈人多敬兩杯酒這一篇算是揭過去了。他之前還想著要不要叫倒霉弟弟過來撐撐場面,后來想想還是算了。其實只要張嘴,他相信自家那怎么也看不順眼的弟弟肯定會過來的。但想想還是算了,自家這事瞞不住。誰不知道誰的底細?萬一金河那女人借著這事在外面說些不好聽的話再傳到周家人的耳朵里,豈不是弄巧成拙。他是慎重再慎重,思量再思量,做好一些準備打算給老丈人留下好印象的。
可結果呢?老家的人一擁而入。進門孩子哭大人叫的。
年紀大的倚老賣老,“……你爸好著的時候都得敬著我們,你才多大年紀,知道多少事。當年要不是咱們這些老家人,江家能有如今這成色,你們能有這么大的家業繼承?這做人不能忘本……”
年紀壯的在一邊擺功勞,“那城東的工程,當初要不是咱們不要命的趕,公司能順利拿下,你該知道那個工程為公司的發展起了多大的作用,這做人不能卸磨殺驢……”
還有不知道哪里來的寡婦在邊嚎喪,“我們當家可不是為了趕工程累死在工地的……”
他娘的!邊有人一提醒江橋記起來了,這家的男人他還真知道。狗屁的為了趕工程累倒了。是貪杯喝酒在外面找小姐馬風送到醫院嗝屁了。當初管著他的小頭目是江家自家人,給江天說的時候隱瞞了情況。當時的工程也確實是緊,江天沒有說破,還給了豐厚的撫恤金把這一碼事給結了。如今還敢拿出來說事,再好的脾氣也怒了。
可還不等他發怒,他媳婦在樓歇斯底里的喊開了。原來有那二皮臉的農村媳婦,到人家家里亂翻騰。一衣柜里的衣服拿出來往身劃,內衣內褲都給翻騰出來了。周瀟大小又是個在電視露臉的名人,這隱私怎么說。江橋也知道,這些人不是有意的,是習慣了,以前江天總把家里的舊衣服倒騰倒騰給老家的人往回拿,這些人是拿習慣了。其實江家的衣服哪有什么舊的。好些穿了一次還沒下水洗過送人了。這些衣服不是訂制的是名牌,有那家里有年輕人的,直接把衣服掛在賣。可是相當可觀的一筆收入。有那眼紅的,早瞅準了,今年過來是打著先下手為強的主意。一件舊衣服抵得一年地里的收入,誰不眼紅?還有那膽大包天的打著順手牽羊的主意,周瀟的首飾都有被翻動的痕跡。不用細看,肯定有人私藏了小物件。這珠寶首飾可不是按大小論價值的。
這哪里還是親戚,他娘的整個兒的強盜。
江橋真是怒氣沖天,回頭再一看老丈人的表情,他這心里是哇涼哇涼的。當官的嘛,甭管下面的百姓是不是刁民,但引起這么大的民憤,首先得追責啊!你肯定也有做的不當的地方。
這還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了。因此他二話不說先報警。
結果警察也是好些年不見這樣的葩事!這是走親戚嗎?誰家有這樣的親戚也是倒了大霉了。
按江橋的說法,這些人是哄搶,而且數額巨大。光是珠寶價值數千萬。要命的是從這些人身還真搜出點東西出來,雖說沒數千萬這么夸張吧,但價值數百萬是有的。光是一條不怎么起眼的項鏈,價值在兩百萬往。這還不說那些領帶夾,袖口,發簪這些東西。瞧著都不打眼,但每件都是精品,十萬數十萬價值不等。將這些累計起來,這數目平均到每個人身那都夠量刑了。
再加豪門是非,媒體蜂擁而動。大過年的也是難為他們了,為了搶奪第一手資料,竟然也能忍著嚴寒在外面等著。進去的時候有警察來接還沒覺得,只怕這一出去得被人給圍了。
“江總,家丑不可外揚。”出面的是個五十多歲的老片警,“如今這也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這些人要是堅持說這是江先生送的,如今想反悔,傳出去到底名聲也是不好聽。不若東西歸還,人也放走。出了這事……”以后老死不相往來了,也沒有什么好見面不好見面的。“您看著給兩方都勸勸,這么著吧。”m.biqikμ.nět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真鬧的難看,與江家又是什么好名聲?
四爺打發人去老家接了幾個不愿意跟著來的長輩,這世的人是這樣,有那不顧臉面的,也有那自尊自強的。這些人四爺對他們的態度又不一樣。
把人請來,事情說了,這幾個老人家臉頓時有些掛不住。
四爺也沒為難人家,坐下來好好的說了說打算。第一是蓋學校,不是江家給蓋,也不是江天給蓋,而是以江河集團的名義,援建小學學,包括幼兒園。如今國家的政策挺好的,學雜費都免了,學根本花費不了多少。而之前江天做的,只是惠及江家人,如今這學校一蓋,卻惠及整個鄉梓。算是江家人罵,可相起來他們畢竟是少部分。第二是獎學金,品學兼優,家庭貧困,都有機會獲得豐厚的獎勵。以前是江家的每個孩子只要學每年能領取一部分錢,如今錢還是這些錢,但意義卻完全不一樣。第三是每年給當地的養老院、孤兒院捐款捐物。叫鰥寡孤獨老有所依,幼有所靠。
他說這些的時候,林雨桐已經打發人請了幾家口碑較好的媒體進來,不管從哪邊說,四爺說的這些都是正道理。她又把借來的會議室的門故意打開,里面說的話外面都能聽個大概。江家的人哪里肯依,本該屬于自己的這會子全都分出去了,這是觸動了他們的利益了。一個個的也不管這是哪里先叫囂了起來。
媒體喜歡這樣的材料。
兩廂一對誰是誰非一目了然。是再想找茬的人也不能昧著良心說話。
江橋撇撇嘴,他能耐?
江家的人沒多留,當天兩輛大巴把人送回去了。要是想留下也行,江橋扮演的黑臉該跟你去警察局掰扯東西丟失的事了。人家家里有錢啊,衣服一個扣子丟了都夠請你到警局喝茶的了。
事情完了,四爺又帶著林雨桐專門拜訪了一趟周家。說到底還是顧著林博的面子才出面給江橋周旋的。
周家面子里子都有了,這親家也做了。
周瀟說他爸,“我還以為您要拿捏一二呢。”
周爸搖搖頭,“我都這把年紀了,能護著你幾年。你跟江橋,既然已經這樣好好過吧。浪子回頭金不換,這話未嘗沒有道理。我冷眼瞧了這一年,看著也還行。以后跟江家老二兩口子好好相處。這小兩口別看年紀小,我卻有些看不透。但可以肯定的說,誰都有走折子的時候,這倆難。跟他們處的好,有人遮風擋雨,你的日子才好過些。”
周瀟撇撇嘴不語。
周爸斥道:“既然結婚了,連孩子都有了好好的跟人家過日子。那林淵確實是好,但你拿捏不住。別別別扭扭的叫人看著不爽氣。跟林家的姑娘是妯娌,別爭閑氣,凡事讓著些,說起來你們跟人家的爹媽是同齡人。真有了矛盾,你以為人家笑話誰。”
對于周家父女的這番對話,林雨桐是不知道的。隔了兩天接到周瀟的邀請,叫一起去吃飯,她也沒拒絕。兩人沒有什么直接矛盾,而周瀟又是林博和朱珠的同學,心態調整過來對林雨桐像是看待晚輩,兩人相處的也還行。
兩人都是聰明人,在一起很有默契,都知道家事少說為妙,這一沒話題不免說起了工作的事。
周瀟說起過完年海納拍新片的事,“如今戰爭題材的拍的太多了。有些沒法看。像是我父親這樣的人,每次看那樣的電視劇說這是對歷史的不負責任。再這么下去,只怕面該管管了。”
雷劇雷人,拍一部雷一部。
這個話題一攤開,周瀟止不住吐糟,“你還小,很多都記不住。你要回去問你爸你媽,他們肯定都知道,我們小時候看的那片子,只要是戰爭片,那是拍一部熱一部,為什么?真啊!你再看看現在這……演員要是都丟不開偶像包袱怕丑,做什么演員啊?”
林雨桐把她說的每一點都記在心里,回頭又叫關佳佳在絡做調查,看看友都受不了那些抗倭雷劇哪些點?
林博知道閨女在忙什么,抽空拿了一疊資料遞給林雨桐,“你看看這個……”
林雨桐不知道是什么,翻看細細看了,才有些恍然。這里面詳細的列了每一部這樣題材的電視劇的投資方及其背景,還有導演的年齡出身,尤其是國籍都有了標注。
“看明白了吧。”林博苦笑道:“對于咱們而,這些題材都是正能量的,都是不容更改需要正視的歷史。可對于有些……人而,披著這樣的外衣,里面包裹著的都是武俠情等等不一而足。是什么造成如今的現象?”他點了點資料,“他們……”明白了吧。
這話說的隱晦,但林雨桐還是明白了。
她合資料,“看來我當初選擇宋躍進宋導,是選對了。”根正苗紅啊!
林博神色并不輕松,“可像是宋導這樣的導演,已經出現斷層了。”
這還真是個問題,可那也是以后要關注的問題。
過完年,山河情正式開拍了。
相起彩鳳,海納這部片子開機儀式相當的低調。
當然了,這沒有什么可性。彩鳳差點出了大事,如今新開年新的開端,高調一些也是應該的。正月十五,董成親自門送了請柬,彩鳳今年的重頭戲是投資一部宮斗劇,一部一個男人和n多個女人的故事。彩鳳便請投資商,海納是林雨桐親自去了。
唐飛仁好似很感興趣的樣子,又主動跟林雨桐攀談,擠眉弄眼的打探:“你們兩家,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仿佛有破冰的趨勢。
林雨桐似笑非笑,“怎么?怕我們兩家不打了你沒空子可鉆?”
唐飛仁用手點著林雨桐笑:“我真是怕了你這張嘴了。有錢大家賺嘛!說的好像我跟在你們后面撿漏。這不對啊!”
“行!”林雨桐可不是信口開河,都是商人,有錢不賺才傻呢。商場無父子,真有利可圖之前的交情算個屁。這家伙這一年夾縫里可沒少找機會。當然了這也是人家的本事,她說了一遍是了,叫他知道自己也不是傻子,少在這里面來回的挑撥,她呵呵笑著應承,“你說錯了錯了。但誰賺了錢誰知道,晚飯還是你請。”
唐飛仁被她說的哭笑不得,“我是怕你了。不過咱們玩笑歸玩笑,正事你可別跟我打馬虎眼,說實話,這次彩鳳拿出來的東西相當出彩,你是真不打算摻和。”
“有錢賺我當然想賺。”她半點也不露口風,“但你知道的,我這邊開年資金也很緊張。”
“緊張你找我啊!”唐飛仁好似專等她這句話,“說真的,你的眼光我是信任的。錢給你投資我放心。”
“呵呵……”林雨桐連連擺手,“這次真不是賺錢的行當。聽我一句勸,要是盯著錢,你還是跟董總好好談談。我那邊,真不是為了錢。”
不是為了錢你忙活什么呢?
顯然這話唐飛仁并不信。海納照著林雨桐這么經營下去,讓人還真說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