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才能保證咱們的利益最大。
四爺伸手:“給你三成股份。你做預(yù)算,得多少錢直接開口?!?
“按外資算?”路邊低聲又問了一句。
四爺點頭,“只要材料合適。像是洗衣機、電飯鍋、這些小電器,都是可以做的?!宝?Ъiqiku.nēt
路邊咬牙,倒吸一口氣,“要是這么算……”這三成最后得掙多少錢啊?
市場有多龐大,他太清楚了。
等人走了,林雨桐說四爺:“這種錢串子你都能挖出來,真行!”
要不了幾年,這個縣城可不是以前的縣城了,這是一座輕工業(yè)城市了。
只怕市里的變化都趕不縣城。
兩人都忙的什么似的,結(jié)果法院突然傳來一消息,老三又減刑二年半,也是說,用不了多久,能出來了。
減刑的原因,據(jù)說是往出運垃圾的時候,在河里救了一個落水的人。
這是因功獲減刑的。
這么一算的話,也是再幾個月的時間,人回來了。
林雨桐掰著指頭一算,“滿打滿算,四年了。”
當(dāng)時在派出所拘留期都算了,也四年時間。
預(yù)想的要好的多了。
四爺當(dāng)初承諾的是四年,如今也算是兌現(xiàn)承諾了。只要不出岔子,熬出來好了。
第二天打了電話給林玉瓏,叫他跑一趟捎句話,叫老二來縣城一趟。
結(jié)果后半天老二來了。
直接去了招商局,去辦公室找的四爺。
“沒想到來的這么快。”四爺叫人做了,“這幾天忙什么呢?”
“嫁接?!崩隙磉€沾著土,“你叫人傳話了,不知道是啥事,趕緊過來問一聲?!?
“是我三哥?!彼臓?shù)吐暟咽虑檎f了,“媽的事……是等出來再說還是……”
老二嘆了一聲:“老三不傻!媽這么長時間沒去看他,他心里能沒數(shù)?我不知道小婉是咋說的,反正我一個月去一次,打從半年前,他再沒問過媽咋不去看他……”
也是!猛地人不來了,心里該是有數(shù)的。
哥倆相對無,都不知道該咋說了。進去了一趟,時間是不長,但趕多少事?生他家閨女的時候他進去了,爹死了媽沒了。人這一輩子有幾件能稱之為大事的事?說到底不過是生老病死。孩子生的時候不在,老人病了死了的時候又不在。
心里得多憋的慌。
“成了,出來了行了?!崩隙玑屩刎撘话悖俺鰜砹松抖己谜f。”
隔了兩天,何小婉又來了,見了林雨桐哭,“幸虧你跟老四了,要不然我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
一個人帶倆孩子,是艱難。
林雨桐說她:“以后我三哥出來,你把人看嚴實點。別叫出去跟以前那些狐朋狗友的在一塊晃悠。得正經(jīng)的過日子了?!?
何小婉滿口子答應(yīng),把新鮮的野菜啥的,放下直接回去了。
這事挺高興的,結(jié)果金滿城不知道從哪聽到消息,晚過來跟四爺說:“老三的事,你不該管。到時候人家說你徇私,你渾身是嘴都說不清。反正已經(jīng)壞了一個了,你叫他爛透了完了,再牽連了你……”
他是想過來賣好的,覺得這個大哥對四爺這個弟弟最親???!為了你好,我都不要老三了。可怎么不想想,這話是正常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四爺說:“成,等我三哥出來,我跟他說大哥的意思。”
把人給懟回去了。
走的時候臉漲的通紅,低著頭后面跟有狼攆似的。
每次過來都被四爺給懟的,咋這么不長記性呢。
不管老三救人這事是真是假,四爺和林雨桐都親自去把該感謝的人感謝了一遍。
忙完了這邊,林雨桐又親自去省城接老師了。
接回來,縣里專門開了歡迎宴會,設(shè)宴款待。一番應(yīng)酬之后,林雨桐先把老師和師兄帶回家了。放在招待所,得應(yīng)付更多的人。
“孩子都這么大了?!钡纫姷角鍖幒颓暹h,周揚嘆,“這日子過的可真快?!?
周揚自己也有閨女的,獨苗苗的閨女。
“得學(xué)了吧?”林雨桐問了一聲。
“后半年學(xué)?!敝軗P摸了摸清寧的腦袋,“這丫頭這個子真高,都趕我們家小妮了?!?
周妮兒要清寧大三歲。
“傻大個。”林雨桐謙虛,叫倆孩子回屋去寫作業(yè)。
周揚瞥見清寧放在茶幾的作業(yè)本,拿起來瞧了一眼:“你家這丫頭可了不得了。放在小縣城學(xué),你這不是耽擱孩子嗎?”
秦國探頭看了一眼,說周揚,“跟在哪學(xué)沒關(guān)系。我像這么大的時候受的還是私塾教育?!?
所以說,天才的世界凡人不懂。
林雨桐請老師到家里來,還真有事情要商量,“您看,在我們那邊設(shè)立一個咱們農(nóng)業(yè)大學(xué)的實驗基地怎么樣?要是可以,在縣城周邊弄一塊地方成立開發(fā)區(qū),建立一個高科技農(nóng)業(yè)園……您的實驗經(jīng)費,順手給解決了。別的不敢保證啊,您只要需要,經(jīng)費的事,我給您想辦法,怎么樣?”
周揚搓下巴,這師妹一張嘴,想把事往大的折騰啊。
林雨桐說:“老師的身份,事小了也不般配,是不是?以前是飼養(yǎng)豬啊雞啊,但是奶牛肉牛,好品質(zhì)的山羊,甚至是家兔等等的家禽,真的,都可以在這個園區(qū)搞實驗嘛。以后咱們學(xué)校的學(xué)生再來實習(xí),有了固定的地方。真是可以在園區(qū)建設(shè)學(xué)校,要是能設(shè)立分校那再好沒有了。沒有什么邊學(xué)邊實踐更好了。”
這要是能有一所哪怕是大專類院校,縣這個規(guī)格不夠了,要是能升格為市……
她所想的是這事。
秦國和周揚的思維跟林雨桐不在一條線,但不得不說實驗經(jīng)費是個特別誘人的誘餌。如今都朝錢看呢,沒幾個踏實的肯做研究,肯為研究買單。林雨桐這樣的,在一些人看來,是冤大頭。
林雨桐還說了,“不光是您的實驗課題,是咱們學(xué)校有好的課題,老師都只管說,保準的給您把錢找來?!?
但這有了科研成果,出資方是有有限購買權(quán)的。ъiqiku.
秦國沒一口答應(yīng),只說:“我考慮考慮?!?
那這是有五成能成了。
等把老師和師兄送回招待所,回來林雨桐跟四爺說這事。
四爺訝異了,“你倒是敢想。”
“不成?”林雨桐覺得應(yīng)該是可行的。照這個發(fā)展勢頭,這并不是不能實現(xiàn)的。
“成!”四爺失笑,“慢慢來吧,急不得?!?
不過能想著弄一大專級別的院校來,確實算是有先見之明了。
等有機會了,四爺把這事當(dāng)笑話似的說給明光聽,“……她倒是誰都著急……”
明光很動心啊。
這要是升級為縣級市,相當(dāng)于原地升半級。
從正處到副廳,雖然只半級,可這半級,把百分之九十擋在了廳級之外。自己算是在副廳退了,退休的時候也會升半格,成為正廳。
別看這半級,走到廳級,算是進入高級干部的行列了。
差別大了去了。
可要升去,那雖不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但性質(zhì)其實也差不多。里面的變數(shù)太大了。
可如今這個主意,算是給自己開了另一扇大門。
沒錯!
事情是可以這么操作的。
真要是把縣升級為市了,自己升的可不止是半格。政績明晃晃的在這里擺著呢。
那才是前途不可限量呢。
這么想著,起身,在屋里走了幾圈,“開發(fā)區(qū),這個好辦。只要能促成此事,你們可是功臣了?!?
原地升級的不止是他自己,全縣跟著原地了一個臺階。
原本只是說說的,如今林雨桐卻不得不把這事當(dāng)正經(jīng)事來辦。
得空了,找車,帶著老師在縣城的周邊看,“您隨手只管指,指哪里咱們把哪里圈出來……”
給了很大的主動性。
秦國哼笑,“你著急什么?這不是我一個人能拿主意的事?!?
胡說!
您說的話,一般很少有人反駁。
又不要學(xué)校掏錢的事,誰反駁那是吃的撐著了。
好吧!自家老師的性子自己知道。沒答應(yīng)是肯定沒想好呢。是不能著急。
衛(wèi)生巾廠如今設(shè)備改造之后,已經(jīng)進入最后的調(diào)試階段了。趕在七月份能正式投產(chǎn)了。廣告得從去年年底開始打,各大城市。如今訂單已經(jīng)堆滿了??梢允菦]貨。
眼看著錢在眼前飄,是賺不回來,一個個的急著冒火。
見林雨桐還有空帶著人閑逛,不少人都有意見呢。說林局咱能干點正事嗎?
那你們真當(dāng)我顯得瞎逛呢,再說我去廠里干啥???還能生產(chǎn)線去?
這玩意再著急沒用。前期工作該做的還得做。有些手續(xù)有些檢測咱也不能省是不是?
秦國和周揚一直待到六月旬,風(fēng)波徹底的平息了,帶出來的這些學(xué)生都安然無恙,這才返回省城。
進入七月份,清寧考完試了。清遠也不去幼兒園了,都在家呢。
孩子們放暑假了,可大人們該班還得班。
林雨桐去了人事局,想著從今年回來的大專學(xué)生里找?guī)讉€得用的,暫時借調(diào)過去。人手確實有些不足了。
人事局倒是干脆,把檔案一推,“你要是要,全都拿去?!?
這可是大學(xué)生,都不要了?
林雨桐把檔案一翻,啥都懂了。好幾個都是名校的畢業(yè)生。檔案有污點,所以沒有留城,大單位大企業(yè)都沒人要,遵循從哪來回哪去的原則,都回縣城來了??苫貋砟茉趺吹模恳郧皩.厴I(yè)的,縣秘書處都搶,如今正兒八經(jīng)的大學(xué)生了,一個個的都沒人想要。
“你不來,我正想著是不是哪個鄉(xiāng)鎮(zhèn)缺老師的,都打發(fā)過去?!比思沂沁@么說的。
那林雨桐干脆把檔案都拿了,“我全要了。”
算是撿了一個便宜。
誰還沒有年輕沖動的時候?
局里肯定都不稀罕要的,林雨桐干脆一股腦的全放廠里去了。有倆男同學(xué)說死說活的,是不在這里干。畢竟是衛(wèi)生巾廠子嘛,多少有點不適應(yīng)。
林雨桐沒難為人,打發(fā)去礦泉水廠了。
這些人手一補充,林雨桐慢慢的把局里兼任的一些職位給空出來給他們,也給他們足夠的自主權(quán)。
等一切都了正軌,林雨桐專門請了一天假,借了一輛車,開著先回鎮(zhèn),借了老二和何小婉,一起去接老三。
今兒老三出獄。
這幾個月對老三來說,過的太煎熬了。
不知道啥時候能出去的時候,那是沒指望的日子。日子一天一天的往前過了。可等真的知道哪天能出去了,他卻焦灼了。
日子過的似乎也慢了起來。
一天一天又一天,每天晚面對四四方方的小窗戶發(fā)呆。
雖然每天都能出去,去外面透透風(fēng)??蛇@幾年如一日的一條路,走也走煩了。
重要要出去了嗎?
一大早,被獄警叫出去,洗澡換衣服。
把身的囚服換下,換白襯衫黑西褲棕色的涼鞋。唯一不搭配的是這光光的腦袋。他對著鏡子,手在頭摸了摸然后齜牙咧嘴,想笑的,可對著鏡子,覺得自己笑的哭都難看。
“一百三十七號,出去了?!豹z警在外面喊。
一百三十七號,這是這幾年自己的代號。
差點想不起自己叫啥了。
一步一步出去,鐵柵欄門一道一道的打開。最后的鐵門一開啟,刺眼的眼光照了進來,他抬手遮了一下太陽,瞇縫著眼睛朝外看,逆光而站的,都是自己的親人…….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