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點心來了,茶和奶都來了,可托盤里多了一束康乃馨。
沒要花啊!
林雨桐問侍者:“弄錯了吧?”
侍者指著另一邊:“那位先生送的?”
四爺一個冷眼瞧過去了,結果一看是個熟人:江水。
林雨桐笑,見他一個人坐著招手叫過來。
江水起身過來:“難怪我媽總嫌棄我爸,真該叫我爸跟金叔學學。”
四爺毫不謙虛:“那你爸要學的可多著呢。”
江水呵呵笑,說著幾句閑話,視線卻往一邊瞟,林雨桐看過去,原來包裝花束的是那位于。
見大家都看出來,江水臉一紅,跟四爺說:“別說我爸要跟您學,我覺得我都得跟您學學。看看您跟林姨,這愛情保鮮期……多長啊。”贊嘆完了又問:“您要是我,這樣的處境,您會怎么做?”
“我不會把自己陷入你這種境地。”四爺說,“認準了早領證了,能拖到現在?”
林雨桐心說:四爺從來都是把婚姻當做是感情的的。當然了,從女人的角度來說,步入婚姻的愛情才算是真愛。你說這么嘰嘰歪歪的,說有的沒的,遠沒有一紙結婚證還有能保障婚姻生活的經濟能力更實在的東西了。
女人在乎浪漫,可真起來,大多數女人應該更注重實在點的東西。
愛的死去活來是不結婚,那扯的什么蛋。
不是人家的爹媽,有些話點到為止行了。時間差不多了,提著包裝好的兩塊蛋糕起身,看電影去。
瓜子爆米花飲料,都買了。然后才進去。
許是晚的緣故,看電影的并不多。也多是年輕人。
四爺和林雨桐的座位較靠后,一排他們兩人。不大工夫,電影開了,燈也關了。
三兩分鐘后,身后傳來輕輕的腳步聲,這是有人來的晚了,更進來吧,坐在了兩人后面這一排。
四爺把爆米花給林雨桐,林雨桐順勢也吃了。
一口還沒咽下去,聽到后面有個聲音說:“你等一下,我去給你買爆米花,要喝什么……”
“不用!坐下看吧。不渴。”
林雨桐咀嚼的動作停下了,差點習慣性的伸手遞過去來一句:不用買了,媽這里有。
后面那倆熊孩子不是自家閨女和嚴格還能是誰?
先說話的是嚴格,后說話的是清寧。
她微微扭頭跟四爺對視一眼:這可咋整?
沒有圍觀閨女談戀愛的愛好啊。
可現在起身只怕更尷尬。
不過,許是電影好看,全程幾乎沒怎么聽見他們說話。
直到電影到的時候,男主人公把生的機會給了女主人公的時候,影院里到處都是抽噎聲,這才聽見嚴格說:“給你手帕。”
清寧愣了一下,然后擺擺手:“要手帕干什么?”
嚴格的表情有點一難盡,肯定是又走神了吧,他低聲問:“想什么呢?”“想這船怎么沉了呢?”她皺眉,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我是學航天的,你覺得我選修個別的專業怎么樣?”
林雨桐只覺得連自己這親媽的嘴角都僵硬了。
四爺的嘴角抽了抽,等到電影完了,燈亮了,然后兩人站起來轉身,對倆孩子愕然的雙眼的時候,四爺對嚴格的態度特別寬容:“不早了,你是回家去,還是跟我們回去住一晚……”
嚴格選擇去金家:“我爸媽在我奶那邊,只怕半夜回去把我奶吵起來……”
緊張了一瞬,很快鎮定了下來。
四爺點點頭,拉著桐桐走前面。
林雨桐瞪了閨女一眼,對嚴格卻格外溫和,把蛋糕飲料之類的全塞過去,“你開車吧,清寧開車只怕沒你穩。”
兩輛車,分開坐的。
嚴格了副駕駛,給至今表情還有些不自然的清寧系好安全帶,“沒事,叔叔阿姨也沒說什么。”
但是不想這么快爸媽知道嘛。
嚴格也覺得倒霉的,被清寧在高速公路接了,看著戰友和他爸了救護車,清寧說安排的沒問題,那真沒問題。
路過這地方,想起還沒跟清寧看過電影,連飯都沒吃,來了。結果這么巧,坐在人家父母背后。幸虧沒有不安好心,看什么恐怖電影或者是那種較開放的電影,要不然真要完蛋。
他開的較磨蹭,問清寧:“要是叔叔阿姨問起來,怎么說?”不行實話實說吧。真不用藏著掖著,這事誰看不出來啊?
可到家了,除了熱湯熱飯,連多問一句都沒問。
嚴格到金家不陌生,啥在哪里放著都知道。清遠睡了,他沒去打攪,自己去客房休息。
林雨桐抱著枕頭去找她閨女去。
清寧剛洗了澡,正吹頭發呢。看見老媽來了,挑眉:“您別問我啊,我想說的時候自然說了。現在您是問我,我自己還糊涂著呢。”
林雨桐嘆氣:“閨女啊,不是啥都得丈量的清清楚楚的。”
清寧不解的看她媽:“沒有啊!我是覺得該做好準備……”
世哪有完全準備的事。算是先知,也會遇到許多意想不到的情況。
林雨桐摸著自家閨女的頭:“我跟你爸爸,總是希望你高興快樂的。不用去那么計較多寡,害怕得失……不用在意別人怎么看,如果遇到這個人,叫你覺得高興,你跟他在一起覺得輕松快樂安心……我跟你爸從來不會攔著……你得學會享受,如果愛情來了,要懂得去享受它……生活該是多方位的,不是只有學習和工作才能帶給你快樂……”
清寧抱著她媽的腰:“您真想多了。您是覺得我看那么感人的電影,都沒有被感動……很清冷……其實不是的!電影很感人,我也感動了。但故事也只是故事!我只是把故事當做故事看,僅此而已。”
換而之,是不信真實生活會有那樣的故事,為了愛人而放棄了自己的生命。
清寧的聲音很輕:“我信父母會為了孩子犧牲自己的生命,信軍人會為了職責而捐軀,卻唯獨不信,夫妻或是戀人之間會為了彼此犧牲性命。”她抬眼看她媽:“您呢?加入真的遇到危險,您回為了爸爸放棄自己生的機會嗎?”
“會!”林雨桐說的理所當然,而后又笑,“但你爸絕對不會將他和我放在那么危險的境地的。”
清寧兩手一攤:“這話我信。當然了,生活也沒有那么多非要做出選擇的生離死別。是平淡的過日子。我見過背著妻子包二奶的,見過背著丈夫跟人私通的,見過愛來死去活來但轉眼勞燕分飛的,更有每年的畢業季,不知道多少戀人哭的死去活來卻又果斷的分手的。所以我看不懂了,很多難題我能解決,我知道規律,知道變化,知道解開它的要鑰匙在哪?可是愛情這東西……她的鑰匙……”
“真心。”林雨桐給了兩個字的答案,“它的鑰匙是真心。”她拍了拍閨女的肩膀,“珍惜別人的真心,別吝惜自己的真心……這樣……”
本來打算跟閨女睡的,結果抱著枕頭灰溜溜的回來了,鉆到被窩挨著四爺求安慰去了。
四爺哈哈笑:“這不是你這當媽的該操心的問題。”
林雨桐說:“我現在不操心,等將來指不定得拿著牌牌,到公園一角的相親角去……到時候是你去還是我去……”
別說什么單身過挺好的。當爹媽的都不會說這樣的話。
真遇不合適的另說,但哪個當父母的能看著孩子孤零零的,真是閉眼到另一個世界都不能安寧呢。
你得想著,她有個伴,真有個啥事有人幫著分擔。成了家,有個孩子,老了病了躺到床了,也有人端茶倒水能有一口熱乎的吃。
盼著孩子的日子過的和和美美的。
婚姻經營的不好,并不是婚姻本身的錯。
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一覺起來,嚴格已經把家里收拾干凈了,地也拖了,到處都擦的窗明幾凈。米粥的香味從廚房飄出來,他笑道:“我出去買了包子,一會放微波爐里熱熱能吃……”
“怎么起這么早啊?”林雨桐趕緊把他手里的抹布給搶了,“以后可別這樣了……”叫人家爹媽知道了該多難受。自家兒子將來要是給老丈人家也這樣,她心里肯定不得勁。
嚴格笑:“您拿我當外人了……”
清遠昨兒難得的睡的早,今兒起的也算早,見了嚴格挺高興的,“嚴格哥,次還答應帶我打槍的,算數嗎?”
兩人湊一塊說話去了。
吃飯的時候林雨桐才問嚴格:“你戰友的父親那邊要幫忙嗎?”
嚴格皺眉:“他父親是被車給撞了,不知道從哪來的一伙子公子哥,在山道賽車呢,把人給撞溝里去了,要不是救的及時,人早沒了。他弟弟去找那幫子,結果被扔了兩千塊錢把人給攆出來了。他家才給他打電話,說是縣城的醫院都不收了……我這戰友是我暑假下連隊時候的班長,人不錯,也老實。沒別的法子,給我打了電話,他知道我是京城的,其實是想叫我帶路,他沒來過京城,不知道哪個醫院好……我當是都到火車站了,最后還是先去了他們家……”
這事的性質很惡劣了。
清寧說:“誰家的公子哥?該怎么著怎么著!真無法無天了。”十分看不。
嚴格的眼里閃過一絲陰霾,“我知道。”卻扔過這個話題,說起了其他。
吃了飯他得先回家,清寧在家耗了半天時間,起身拿著鑰匙去了隔壁的小區,那里嚴格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她想了想還是過去收拾收拾,防著他戰友借住。
房子裝修的很簡單,是她幫著裝的,家具也是她幫著采購的,這里她嚴格熟悉。
其實隔一兩周總叫保潔的來打掃一遍,因此也沒臟到哪里去。
收拾好了,躺在臥室里的大陽臺,瞇眼曬太陽,心里卻想著自家老媽的話。
真心,嚴格有,自己也有。
可有時候帶著真心,卻也未必能順利的走近。許是平時相距太遠吧,總覺得兩人少點什么,卻又不知道到底是少了什么。
她不愿意琢磨,只把這稱為火候不到。
正想的出神呢,傳來鑰匙擰開鎖的聲音。她懶得起來,他進來自然發現了。
客廳里傳來嚴格的聲音,有點不像是他:“你坐吧。要談什么在這里談,沒什么不方便的?”
另一個男聲吊兒郎當的:“其實不用這么麻煩,十萬塊錢。錢給他,這事這么了了。不要糾纏,也不要問撞人的人是誰。你知道的,咱們不在乎錢,但是在乎的是臉面。他沖去二話不說把人給打了,這事真要是較真起來,對他有什么好處……再說了,幫他幫到這份,你已經盡到戰友的義務了。何苦為了他得罪人呢。咱們倆雖然不熟,但以前在大院也是見過的,對不對?今兒來,真是把面子給你了……此時到此為止……”
“如果我說不呢?”嚴格的聲音連帶起伏都不帶,“差點撞死人家父親,人家弟弟找門,能喪心病狂的廢了人家一條胳膊,如今想拿十萬塊錢了事,誰給你們這么大的臉……”
“呵!”這人冷笑一聲:“嚴格,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你們家什么情況,是把你外家都加起來,在這京城,又算是哪一號的人物?說給你面子,你還當真了。這是沖著跟喬家的瓜葛才給的……你老子那樣的,分分鐘……”δ.Ъiqiku.nēt
清寧正聽著,猛地聽到哐當一聲巨響,然后是一聲尖利的叫聲,她急忙沖過去,見嚴格手里拿著匕首正好插在對方的手指縫隙里…….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