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
老二在一邊笑,等那孩子走了問英子:“侄兒媳婦給的肉香不?”
英子知道他這是擠兌她,自嘲的笑:“跟狗搶來的,能不香嗎?”
反正嫁過來半年,誰都知道這孩子憨,但又不得不承認這孩子是能干。有那好事者算了一筆賬,說這半年,光是種菜,這姑娘掙了兩萬多。
還順帶著泡豆芽賣豆苗呢。
可金家那三口,卻還是指著李仙兒一天的七八塊錢過日子。清收有一次偷了楊美麗十幾塊的零用錢,被這姑娘拿著鐵鍬一下子給敲到腦袋了,血呼啦的一片子。從哪之后,再不敢碰他媳婦哪怕是一分錢。
馬小婷說楊美麗能干,這是真心話。
她說:“以后還是要跟兒媳婦一塊過日子的,家叫兒媳婦當了,有啥不行的?反正家用有她操持,你這才是享福哩。”
吃飯的時候,李仙兒借著這么多人,說了:“美麗啊,你想當家那當吧。媽之前不是說不叫你當家,主要是怕你年紀小……”
“你拉到吧!”楊美麗嘴里含著肥肉片子,含混的道:“叫我當家,是想吃我的喝我的!我知道,家里都過不下去了。過年割了二斤肉,昨晚包了餃子啥也不剩下了。要不然你們肯今兒來吃飯。說是團圓,其實是混飯。”
說的金滿城和李仙兒兩口子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
人家楊美麗吃她的,“要想跟著我吃飯也行。我叫你們干啥干啥。趕緊吃飯,吃了飯都下地!”用筷子指著金滿城,“你,去澆地。青菜靠一泡水,水到了,一晚能長出半匝長。”說完,轉著筷子換了方向,指著李仙兒,“給我間苗去。這個時節菜苗子都能賣好價錢。”
然后大年初一,吃完午飯,老大家一家四口下地去了。澆水的澆水,間苗的間苗,清收摘菜,楊美麗擇菜。得把菜簡單的清理一遍,根不帶泥土,爛葉子得扔了。干凈了,菜價高了。人家一斤一塊,她是一塊五一斤也有人買。
英子給林雨桐打電話的時候學呢:“肉甜了半輩子了,也甜不下去了。那兒媳婦恨不能把那兩口子當牲口使喚。”
反正說出來,不管是誰,同情他們的真沒有。聽著覺得解氣的,卻真不少。
林雨桐問起:“如今對不拆遷的事,咱那邊大家還有啥不滿的情緒沒有?”
“那有些人肯定還是有的。”英子說,“大部分吧,倒是覺得改建更好,這才是給子孫后代找了個鐵飯碗。你不知道,咱們鎮靠近街面的院子,如今都吵成三十萬了。咱老宅不是面是老城墻嘛,有些人說,咱原來對門的那一排還是會拆遷,在原址建城樓。真要是那樣,我跟你說,那老五家可真占便宜了,城墻根下的院子,街面還值錢,都有人愿意出五十萬了。”
那這可不少了!
問題是價錢再高,這個時候只怕也沒人賣。
“老大家兩口子能后悔死。”英子嗤笑,“當年那話是咋說的,剛開始說是長子不離家。后來見咱們弄好飼養場的房子了,非鬧騰著要。如今可不吃虧了!要是當初不離家,把老五分出來,這會子,真是坐在家里收錢了。”
誰說不是呢!
說完了公事,英子又說起私事:“徐天去京城之前,來家里了一趟,意思是想等今年后半年,把清寧和強子的婚事辦了。你說這是不是有點著急?”
林雨桐笑:“也不算是小了,又都有經濟能力。只要孩子們有意向,辦了也好。穩當下來了……”
然后掛了電話,她看自家閨女。
倆孩子是一天生的,那個都準備結婚了。自家這個到底是個啥打算啊?
她問孩子了:“你跟嚴格是怎么回事?”
“怎么怎么回事?”清寧莫名其妙了一句,恍然,然后失笑,“那么回事唄,還能怎么回事?我跟你說啊,我的親媽咧!別催我!我這正到了關鍵的時候,下個月我得去酒泉,這次之后趕在年底說不得還能再發射四號。再往后,是載人了。這是要載入人類史冊的事情,怎么能在這么關鍵的時候說這么私人的事呢?”
清遠從樓下來,說:“我覺得人類繁衍,才是大事的大事。”然后說他爸,“是不是國家的政策也得適當的放寬一點。如說,一些高智商的,該鼓勵他們多生孩子,不能浪費這么優秀的基因。”
差沒說把他姐關起來只叫生孩子的話了。
清寧抓起橘子朝弟弟扔過去,“滾蛋吧你!”
清遠一接,剝了皮吃了,然后去玄關換鞋,要出門。
一米八八的大高個小伙子,白色的高領毛衣,牛仔褲,換運動鞋,原地蹦跳兩下,這才抓大衣,黑色的呢子大衣,不知道啥時候還多了一藍色的圍脖。穿之后人模狗樣的,朝林雨桐喊:“媽,我出去一趟,許是晚不回來吃飯。”
清寧賊笑:“小子別遛!老實交代,圍脖哪來的?”
清遠側臉對著老媽,正臉對著他姐齜牙咧嘴的,但語氣卻特別溫柔,“想吃糖栗子嗎?晚回來給你帶,熱乎的!”
轉移話題了!
果然是有問題。
清寧偷偷戳她媽,示意她媽審問審問。
這一閃神的工夫,叫這小子給跑了。
林雨桐和四爺對視一眼,這是真大了。瞞著爹媽的越來越多了。
今年的情人節,是正月初三。
林雨桐一早起來,不見家里的猴孩子了。得!這都出去過節去了。
但兩人不行啊,還得值班。
不過到辦公室之后,林雨桐收到四爺叫人送來的玫瑰,惹的單位下值班的人都議論紛紛。
林雨桐又拿了巧克力叫人給四爺送去,算是禮尚往來。
好些人都打趣,老夫老妻的,還學起了年輕人。
徐強要帶清平出去,清平沒答應他,徐天帶著孫俊來京城了,過幾天要回去,把人家撇在家里算怎么回事。筆趣庫
她說要去一起去,一起出去逛逛。
徐天是不知道還有情人節這種節日的,孩子們叫出去玩,那出去玩。孫俊看啥都稀,但從來不主動要。遇到小吃,清平也買一些給他嘗嘗,這孩子嘴里不停的說謝謝。
徐強特稀罕清平這股子勁,只兩人的時候她也矯情。但接人待物,從來不含糊。他說:“你放心,我以后天天叫你過的跟情人節似的。”
清平心說:想來此刻說這話的心是誠懇的吧。
嚴格呢,年前去了蒙省,去看了爺爺跟父母,初二晚才到順便去大伯家和小姑家拜年,初三陪清寧一天,得回部隊了。
約會去什么地方?
答案!
實驗室。
在實驗室里陪清寧。
這事他倒是挺樂意的。進進出出的他也看了,年輕的除了清寧,其他的都在三十四五說話呢。她再這里面,絕對屬于異類。
而且這個妖孽到后半年,連博士學位也攻讀下來了。據說兩家母校都有叫她留校的意思。
他說:“徐強都開始布置新房了,我呢?你覺得啥時候能轉正。”
“那你得問我爸去。”清寧一邊整理資料,一邊跟他閑磕牙。
問你爸啊?
也行吧!
是得找個機會問問的。
然后又說起閑話:“高潔跟我堂哥也準備結婚,這事你知道的吧。”
清寧愣了一下:“真看你堂哥了?我納悶了,到底是看你堂哥什么了?”
這叫人咋說呢?
嚴格說:“如今跟幾個朋友合伙做生意,倒騰電腦配件呢。我看著也還行。”
“還你錢了?”清寧這么問。
嚴格聳聳肩膀,并沒有!
那還好個毛線,“你知道韓超人家現在干嘛呢?聽徐強說,光是預定出去的農用車,年前掙了十幾萬。這一年下來,你算算人家能掙多少?”
那誰知道她是咋想的?
人家落魄的時候她是死活要跟著,人家要發達了,又死活不回頭。
“你是不是蠢?”清輝也這么說甜甜。
兩人沒和好,清輝也沒忍心直接把人給趕出去,他先開始住徐強那里,但到底不是長久之計,搬到公司住了。
結果今兒情人節,他的手機一直響,是甜甜打來的。他沒接,想著估計是想和好的事。他想晾著她,直到她知道他的態度。他說的分手的事,是認真的。
然后沒接電話她找來了。
是給自己還鑰匙的。
清輝都愣住了:“找到地方住了?”
“找到了。”甜甜低著頭,腳不停的蹭著地面,“我的東西我都搬了……我今天走了……”
“走哪去?跟誰走?聯系你哥了?”他問。
甜甜搖頭:“他結婚了,我嫂子不叫他管我,他肯定是不管我的。”她看清輝,“我知道你也不管我了。我肯定得自己管我自己……”
“所以呢?”清輝看她,“你什么打算?”
“我又找了個男朋友。”甜甜小心的看清輝,“他是我們超市賣豬肉的。人長的沒你好,但是可有力氣了。他說他是要跟我結婚的,我搬到他那邊去住……”
清輝皺眉,心里也怪不是滋味的。還以為她會跟自己死磕呢,結果轉臉去找下家了。
但還是忍不住道:“你是不是蠢?他跟你結婚,那我問你,他是哪里人?今年多大了?家里還有誰?是不是已經結婚有娃兒了,這些你都問清楚了?去他的家里看了?”
“他不會騙我的!”甜甜低垂著頭,“我信他不會騙我。”
“鐵了心要跟他?”清輝這么問。
甜甜說:“跟他沒啥不好!他是沒你掙的多,但是他肯把家里的錢都給我花。”
現在這超市里這些攤位,也都是租出去的,看著在超市班,其實人家是自家的攤子。
論起掙錢,一般的班族肯定是要好一些的。
清輝收了鑰匙,又給了她一把鑰匙,另外是一個地址,“這是通州那邊的一個小房子,面積不大,四十平的樣子。是以前的老樓,一室一廳一廚一衛,我給買下來了。都已經過戶好了。這地方,別叫誰知道。要是對方靠不住呢,你好歹還有個落腳的地方。不用看誰的臉色,也不用去委屈你自己。這房子要不了一兩年大概要拆遷。你也別要大房子,換倆高層的小公寓。自己住一個,還能租一個。賺的租金夠你用的。要是碰對你好的,你好好過日子,有房子的租金在,你也不是沒收入……過日子也能理直氣壯。其實……還是我對不起你……”
甜甜哇一下哭了:“我后悔了清輝……我真的后悔了……我現在反悔還來得及不?我跟他睡了一回……你要是不嫌棄我……我回來還跟你過……啥都聽你的行不行……”說著,過去抱著清輝不撒手,“我知道你是好人……我跟你是心甘情愿的……你不跟我好了,我也沒想過從你要錢……真的……清輝……我是心甘情愿的跟你的……我現在都不跟你一起過了,還咋要你的東西……我長這么大,我爸我媽都沒這么為我想過……也是你,怕我被人騙了,怕我被人欺負,怕我過的不好……你鬧啥子要這樣嘛?我都舍不得你了……”
清輝把鑰匙塞給她:“要走走吧。以后長點心。還有……別回來了!咱倆見還不如不見……”
甜甜打著嗝,一步一步往出走,走到門口了,腳步又停下來,“有件事,我想我還是得跟你說一聲。”
清輝看她:“還有什么要求?”
甜甜搖頭,攥緊手里的鑰匙,“我在超市里,幫著那誰賣肉,幫著送貨的一個阿姨……我瞧著有些面熟。”
什么意思?
甜甜說:“你的照片我都看過,我覺得她是那個你不跟我說是誰的阿姨。”
沒告訴她是誰的阿姨?
清輝面色一變,那是自己的親媽!
他一下子急切起來:“哪家食品公司給你們送肉?”
甜甜說:“我記不住,回頭問清楚了,發給你……”
清輝哪里等的了,拿了車鑰匙走:“我送你回去,你幫我去問問……”
男女這點事的傷感,被這事給沖的一點也不剩了。
車到了超市門口,甜甜扭扭捏捏的,“那什么,他不知道我之前交過男朋友……”
清輝不明白這話是啥意思,看她:“……”
甜甜臉漲的通紅,“給他那什么那晚……我月經剛剛來了一點點……出了點血……”
清輝反應了半天才明白過來,她是想說對方一直以為她是第一次。
這種事吧。
清輝真是……“我知道了!”
甜甜正要下車,然后猛地頓住了,頭往下一縮,“看側面……停的那輛車是……”筆趣庫
清輝朝那邊看過去,只見一個四十來歲滿臉絡腮胡子的男人正在開冷藏車廂的門,然后側面的巷子里出來一個一米八幾的大漢,看年紀應該有三十來歲吧。面相很憨厚。身掛著一個超市統一服飾黃色的小圍裙,有點滑稽。兩人站在車廂處說著什么,好像對車廂里的貨物品頭論足。
他問:“那個跟鐵塔似的男人,是你新找的?”
甜甜瞪眼:“咋說話呢?咋叫鐵塔似的!男人不壯實一點叫男人?他是你強,哪哪都你強!”
清輝馬明白這話的意思了,這是說男女那點事。
這個女人,不能給一點好臉。
“你最好好好說話,要不然我要我的房子。”他回頭也瞪她。
甜甜剛要犟嘴,然后眼睛一掃外面道:“你看,是不是你家照片的那個人?”
清輝扭臉看過去,緊跟著面色變了,那個女人燙著一頭卷發,懷里抱著一個兩三歲的孩子,看不出來是男是女。然后慢慢的走到絡腮胡男人的邊,給她遞了個保溫杯子過去。
他看見,女人懷里的孩子伸著胳膊要男人抱,男人的笑聲爽朗又利落,“等爸忙完再說,叫你媽抱著……”
然后把從鐵塔那里收來的錢直接塞到女人身前掛著的包里。
那個女人的臉瞬間揚起了他極為熟悉的笑,那是只有看見錢才會露出來的表情。
這個表情他太熟悉了。
清輝覺得呼吸都急促了起來,眼窩子不由濕了,低聲跟甜甜說:“去吧。好好過日子。”
甜甜貓著腰下去了,也沒敢跟清輝擺擺手。
清輝也沒在意,發動車,跟著那倆冷藏車匯入了車流里。
甜甜眨巴著眼睛,低著頭把淚水逼回去,仰起臉卻對著對面那個扛著半片子豬肉的漢子搖搖胳膊。
清輝在車鏡里看見了,自嘲的笑了笑,然后緊跟著前面的車,半點都不曾放松。
看著那女人抱著孩子跟著男人去送貨,看著那女人從車里拿出熱水壺和奶粉給孩子沖泡,看著男人把飯喂到女人的嘴里,看著女人滿足的笑。
這一刻他說不清楚心里那股子的感覺。
莫名的,酸酸的,澀澀的,在聽見那孩子咯咯咯笑著喊媽媽的時候,眼淚再也控制不住了,決堤而下!
那也是自己的媽!
天慢慢的黑了,華燈初的時候,冷藏車駛出了市區,停在郊區的一處民房門口。
然后男人先下車,女人抱著已經熟睡的孩子緊跟著下來。
男人摸出鑰匙打開大門,扭過身的時候多看了幾眼停在路邊的那輛還亮著燈的車。
“看什么?”何小婉問了一句。
男人道:“這車跟了咱一路了。也不知道是干啥的?”
“哪輛?”何小婉扭頭去看,車燈亮著看不見車里的人的臉,“那輛嗎?”
男人嗯了一聲,“行了,咱到家了。管他想干什么呢。”
何小婉哦了一聲,抱著孩子要往里走。然后腳步猛的頓住了,把懷里的孩子往男人懷里一塞,撒丫子往巷子口跑。
清輝不知道怎么想的,車迅速的掉頭,然后油門踩到底,沖了出去。
這一刻,他怕了!
何小婉追著跑著眼看著走遠了,她知道是猜對了。這是清輝!這是自己的兒子!
“清輝……清輝……”她一聲聲的喊,可連車尾燈都瞧不見了。
男人追過來,“怎么了?誰啊?”
“我兒子!我兒子!”何小婉蹲在哭的嘶聲力竭,“我兒子……兒子啊……媽也想你啊……”
男人扶一手摟著孩子,一手扶她,“你這……趕緊起來……你看你的哭的……明兒我出去打問打問,肯定是能問到的。”
清輝將車開出多遠已經不知道了,停下來的時候是凌晨三點。
他打通了他爸的電話,老三正迷迷糊糊的呢,接了電話從臥室出來,躲陽臺,“怎么了?這個點打電話……把你媽都吵醒了……”
清輝沉默了半晌:“我媽在京城……”
“你媽在家……”話沒說話,老三反應過來了,他說的媽媽不是家里這個。他不由的把聲音放的更小些:“找你去了?”
“沒!”清輝深吸一口氣,“碰見的。我遠遠跟著……好像又結婚了,還生了個孩子,我也看不出來大小,大概是兩歲……也可能是三歲……”
老三倒是沒表現出來驚訝,只是半晌都沒語,然后才問:“那你看她過的好嗎?”
還不錯的!
那個男人對她好像不錯,至少自家老爸是沒有那么多耐心對待她的。
他的嗓子堵眼覺得跟堵了塊東西似的,“……我在通州買了房子……是我給我媽準備的……我還想著等將來她回來了,怎么安排才能照顧到她……”然后又自嘲的笑,“如今是用不了……”
老三吸吸鼻子,點了一根煙,抽了兩口才說,“你媽那人,其實還行。要不是跟了我這么個人,其實她也能把日子過好的……你現在也是個男人了,過去理解不了的事,估摸著現在也能理解了……”
清輝笑:“爸,我跟甜甜分開了……你……跟我媽說一聲。說之前是我不對……其實……甜甜也挺好的,要不是遇見我……”
老三真笑了。
“誰也不想當負心漢,但當一回負心漢算是成長了……”
正說著呢,陽臺的門被推開了,姚思云過來:“誰負心漢……”
嚇了老三一跳:“說清輝呢!清輝跟那姑娘分手了。”
姚思云把電話接過來,叫了一聲兒子。
這一聲兒子叫的清輝的眼淚又下來了,“媽!”
姚思云嚇了一跳:“這是怎么了?要是實在不愿意分手也沒關系的。日子還得你自己過。要是心里難受,去找那姑娘。可別哭了,你這一哭,媽這心里難受。我是你媽,總是希望你好的。咋都行的?別勉強,不用太管我跟你爸的想法……”
“媽!”清輝吸了吸鼻子,“媽,我想你了,我想回家。”
姚思云被說哭了,擦了眼淚,“想回家回吧。媽給你做好吃的。”
掛了電話又說愣在那里的老三:“什么叫做誰也不想當負心漢,當一回負心漢算是成長了。這都什么狗屁道理!那些被你們負心的女人怎么辦呢?活該了!叫你們拿去練手了?你要是再敢拿你那一套出來教我兒子……金老三……我跟你說……咱倆沒完……”
老三摟著女人的肩膀往里面推,“行行行!沒完沒完。我怕你跟我玩了。沒完才好!沒完才好!最好你下輩子跟我都沒完!”
過了大年初三,清輝突然要回老家,公司叫清豐暫時幫著看著。
誰也不知道為什么。
徐天說:“要不去我跟清輝一起走,還有個伴兒。”
可這才來了幾天?
徐天固執的很,“在這兒我不喜歡。吃的不喜歡,住的不喜歡。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在廠里我是干一天,那到處都是能說話的兄弟。我在這兒,真能憋出病來。”
好說歹說不行。
清平說:“孫俊好容易出來一趟,還沒玩呢。”
結果這孩子說:“我的作業還沒寫完。爸給請的家教老師說正月初七過來課……”下之意,也該回去趕緊寫作業了。
于是將人送飛機。一路有清輝照看,也沒啥可操心的。
清輝問林雨桐和四爺有啥要帶的沒,林雨桐倒是收拾了兩件東西,是丸藥和衣服,都是給老師的,叫清輝順道給送到周揚手里。
她又問四爺有沒有要帶的,四爺搖頭:“估計過完年,我還得去秦市一趟,不帶什么了?”
怎么還要去秦市?
四爺說:“三公經費……打算拿秦市做個試點……”
怎么又扯到三公經費去了?
三公經費是指財政撥款支出安排的出國費、車輛購置及運行費、公務接待費這三項經費。
這幾年是越演越烈了,公款吃喝都是小意思,你看那出國考察團里,幾個是干正經事的,有幾成又是跟去的家屬?
屢禁不止!
其實,可以做試點的地方很多,肯定也都積極響應的。但是你這不聲不響的放在了秦市。為啥非要是秦市呢?
林雨桐斜眼看他:“到底像干嘛啊?”
問我想干嘛?
呵呵!
你猜!.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