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不知道是什么人的人,竟然說自己是被人給利用了?
被誰給利用了?
邱道長嗎?
邱道長不會利用自己的!
難道是邱道長也被人利用了?!
不會的不會的!全真教全真七子何等樣威名?怎么會被人利用了呢?
他說了這些事,嘴里又那么不停的呢喃。
楊過實在是有些看不過去:“自己蠢,真不賴別人!”
他自己眼瞎,偏還自負,人家不利用他利用誰。
這里面沒人家全真七子什么事,丘處機最多是被拉住來取信這老瞎子的。最后的主使另有他人!而這人必是出自全真教,且對丘處機和江南七俠都非常了解。
此人是誰?
四爺心里有了答案,要是那趙志敬沒死,那大致就是這么個玩意了。
原著里趙志敬勾結蒙古人,那么此事若是為趙志敬所為,那他背后是否也是蒙古人呢。
聽到這里,四爺對這事就沒興趣了。便是真跟蒙古人有瓜葛,只是這計謀這辦法,也忒粗糙了點吧。水師孤懸海外,郭靖統領不假,但阮侯在那里是吃干飯的?
阮侯是桐桐的大弟子,他的弟弟管著寨子,他的妹妹是龍兒的貼身侍女,郭靖有所依仗也許會反?但阮侯除了依仗自家別無所依呀!
況且,郭靖是大都督沒錯,他是實職,沒有爵位。可阮侯不一樣呀!阮侯是有侯爵的。而且走的時候,桐桐就給說了,給阮侯以便宜行事之權。
什么是便宜行事?
那便是軍中不管誰有異動,都可先斬后奏。
這里面自然也包括了郭靖。阮侯是拿不下郭靖,但郭靖若是真有反心,想殺了阮侯也不易。桐桐若是不給阮侯殺手锏,也不敢放弟子出去還委以如此重任。
這任何當權者做事,在用人上,都深諳平衡之道。
若只因為一人的離開而不能運轉,那是愚蠢!
在現在的情況下,郭靖是最好的選擇,但沒有誰是唯一的,不可替代的。
因此,一看這算計,四爺就給蓋了一個戳:外行人!
外行人算計內行人,處處都透著一個蠢!偏偏的,犯蠢犯成這樣了,還把自己折騰的那般慘烈。
不忍直視呀!
完顏康就說:“先生,去內艙休息吧。起風了!眼看著,雨就要下來了,內艙里暖和,去內艙里靠靠……”
四爺跟恒兒就去內艙榻上靠著呢。里面地方小,火盆又暖和,還開著小窗透氣呢。
不管外面怎么說的,四爺就跟恒兒說起當年宋徽宗修建皇家園林艮岳時候的事,什么堆砌假山的太湖石,得順著運河一路到汴京。因為石頭巨大,運河兩岸的纖夫動輒就得數千人。船只所過之處,橋洞凡是鉆不過去的,那便拆橋也要運送。
可惜,這么一個有文藝青年氣質的皇帝,沒修成他的園林,便被俘虜了。
如今那艮岳的遺址還在。
“那這地方當保存幾處遺址圈起來,以后世世代代的,得叫兒孫們看看,且記住他。”恒兒比較上道,趕緊說道:“兒子也記住了,以后絕對不搞大興土木那一套。若是想金屋藏嬌,也跟您似的,親自動手……”
四爺一腳踹過去,屁大點年紀還想著金屋藏嬌的事呢。再說,你娘那是一所金屋能藏住的嗎?“她的光芒那是一屋子金子也掩蓋不住的。”
恒兒賠笑,心說,我娘也不在,你這馬屁算是白拍了。
內艙父子二人的輕松,也感染了完顏康。他在外間。外間也不冷,而且空間大,可以半躺在榻上,閉目養神。至于柯鎮惡的事,這里面牽扯到的事許是有點復雜。但是,對朝廷……那是撼動不了的。都是一些自視甚高的人自以為是的設計,但其實,他們拿他們自己當跟蔥,看誰用他們蘸醬?
龍兒在外面是這么說的:“……要找根源,還是直接去全真教,問問情況。問題怕是出在全真教內部!這件事在朝聞閣的管轄范圍之內,我會叫人關注的。”
但至于那五個人的下落,說實話,被朝聞閣劃在黑名單上的人,完全可以不管的。
但看著郭靖的面子,龍兒還是道:“之前燒船的人若是逮住了,我會幫著問一聲。有消息了,我告訴你們。”
柯鎮惡急的什么似的,嚷著下船:“找你的幾個師傅要緊。”
黃蓉冷笑:“得去全真教。如今咱們是往北,正好順路。你要下去你自己下去……”
龍兒已經說關注了,那必然是會盡全力的。如今是要弄清楚事情的根源在哪。那五個人的死活情況,并不會因為自家現在在這里做什么選擇而定……跟這個比起來,她倒是覺得,要拉自家下水這事更為要緊。因此,這全真教是非去不可了!
這邊話還沒說完,就見后面一艘快船極速朝這邊行來。
黃蓉瞇眼道:“難道還不死心。”
“不是!”龍兒朝后看了一眼,“那是自己人。”
確實是自己來,來人是李莫愁。
她在暗處,能觀察的更清楚。她也不是一個人追上來的,除了她自己以外,手里還拎著一個人,是個年輕的姑娘,一身黑色的勁裝。臉上本是有黑巾的,這會子被李莫愁扯下來了,露出一副嬌美的容貌來。
李莫愁一落到甲板上,便道:“是金國皇室后裔,此女名叫完顏萍,到底是金國哪一支的后人就不得而知。追殺江南七俠的人就是她的人。其他人都死了,她要自殺,我給救下來了。路上我也問了,她除了自己的出身不說以外,其他的都說了。追殺江南七俠,是為了尋仇。當年逃出來的金人,多是十來歲的孩子和年輕的婦人……而那些人在當時都被殺了……詳細的你們問她吧。”
完顏萍抿著嘴,冷然一笑:“大仇得報,雖死也無憾。要殺便殺,要刮便刮……”
柯鎮惡抬手就要打,龍兒一把給制止了,反而給完顏萍解開了穴位:“那我要是說,你報錯了仇呢?”
完顏萍面色一變:“不可能!我跟姐姐被帶過去的時候,明明看見滿地的尸首……”
帶過去?
龍兒和黃蓉對視一眼,被誰帶過去?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問。
完顏萍馬上閉嘴,將臉扭到一邊。這姑娘年紀不大,也沒什么城府,這人家還沒怎么問,她自己滿嘴都是篩子給露了。
完顏康此時從里面出去,看了這姑娘一眼:“你叫完顏萍?”
這姑娘點頭,卻沒說話。
完顏康面上露出幾分復雜的神色,“我叫完顏康!”
完顏萍的面色一下子狠厲起來:“是你!是你!你這個叛徒!”
完顏康苦笑一聲:“我不是叛徒!我本就是漢人。是金人害我家破人亡……金人養我長大,我保了金人百姓不受戰火荼毒……可你既然認為我是叛徒,那便是你的仇人,你的仇人還沒死,你就一心求死,這你的仇誰來報呢?”
完顏萍盯著完顏康:“你知道我是誰?”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你就是那個被我坑了的大金太子完顏守緒的女兒。本該是完顏守緒繼位的,但后來不是被英王完顏守純給捷足先登了。他本來是有機會回去撥亂反正的,但不是被自己給拖住了腳步,甚至直接給送到了絕路上。最后不愿意被俘虜,自戕了。筆趣庫
完顏康嘆了一聲:“你是不是還有一個弟弟叫做完顏道?當年,你父親殉國之時,他尚且在襁褓之中。”
完顏萍的臉瞬間失去血色:“你……你知道我弟弟在哪?”
“當年,我知道你們的母親帶著你們被侍衛護送,去尋你父親。而那時候,我已經接到你父親殉國的消息,只是你們一路逃命,只怕還不知道。我原本是想著,將你們接了過去,好歹能安生的過一輩子。可是派人去的時候,卻聽你們母親說,跟你們姐妹跑散了。那時,你們的母親中了三箭,一箭從肚腹穿過,甚至傷了你們的弟弟……”
完顏康的話叫完顏萍渾身都顫抖了:“所以,我弟弟還活著?”
“是!”完顏康點頭:“可惜你們的母親沒有救過來,但你弟弟只是受了皮外傷,如今人在燕京……”
完顏萍顫抖著嘴唇,這個消息她不敢置若罔聞。她怕這些人將怒氣撒在弟弟身上。
于是,她便蹲下來,心想,姐姐她應該不會怪自己。若是姐姐在當場,她也會跟自己做出一樣的選擇。
她便張口了,“……我跟姐姐跟娘親分開,一路往前跑。姐姐背著我,護送我們的侍衛在身后斷后……沒有了侍衛跟著,我們反而沒那么惹眼了,于是,姐姐便帶著我,在一個小村子里落了腳。姐姐會些拳腳功夫,又做了男子打扮,對外只說是哥哥帶著妹妹謀生的。我們住在山洞里,打些獵物,找些野物跟山下的人換糧食換食鹽……這樣的日子過了也不知道幾年,那時候我還小,只記得那一回,姐姐打獵還沒回來,我在洞里便聽到山林里鳥兒驚飛,我便知道,有人來了。姐姐告訴我,不管是誰,都不要說我們自己的姓氏……可那些來的人,在山洞的不遠處飲水歇息,我聽到了他們說話,他們是金人,還有完顏家的人……我一聽是完顏家的人,便不由的出了一聲,把那些人給驚動了……他們人多,我害怕,這才說了我的身份,他們知道我跟他們一樣,沒有難為我……但姐姐回來,卻得面對這么些人。那時候身份被人知道了,我們也隱藏不下去了……況且,只我們姐妹,也害怕的。若是有族人,當然愿意一起了。那個時候,我們才知道,已經沒有大金國了……新宋沒有我們的立足之地,于是,我們就想往南宋去,只要隱姓埋名,沒人知道我們是誰。那時候猶如驚弓之鳥,誰也沒想過什么報仇復國,只要活著就行。如此,我們就想翻過鐘南山,這是一條最隱蔽,也是最近的路。姐姐常在山林走,比那些公子哥要機警,于是,姐姐就去探路去了。可這一去,兩天都不曾回來。大家都著急,可他們著急哪里比的上我……沒有姐姐,姐姐沒回來,我害怕了……于是,我偷偷出去找去了……卻不想,沒走出多遠,就被人給發現了。那人是個道士,告訴我說,姐姐在山上摔了,斷了腿,正在養傷,叫他來接我……于是,我跟著他走了,走了可遠的路,真到了一處木屋,我姐姐果然在里面養傷,也確實是腿斷了。那道士會醫術,他一直照料我們。還幫我們去給族人送了消息。如此,我陪著姐姐安心養傷,大概都有兩三個月,反正姐姐從不能下床,到能差不多在山里行走,也就是兩三個月的時間吧……能走了,我們急著就要走。道士又說,得好好的準備點盤纏……這也是好意,姐姐便應了。我們還特地去看了留在原地的族人,他們被照看的很好,我們約好了時間,就又回來從道士拿盤纏。誰知道半路上踩進了獵人的陷阱,死活出不來。眼看過了跟族人約定的時間了,道士才找來,把我們救起來……我們急著追族人,他卻嘆氣,只說他之前沒見到我們,以為我們不要盤纏先走了,便追了過去,結果……結果什么他沒說,只說帶我們去看……等到了地方,我們就看到……之前都活生生的人,就那么成了一具具尸體……”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有加更。晚上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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