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狼藉的房間,有人哀嚎慘叫。
主簿肩膀中了一劍,鮮血直流,需要立刻止血包扎。門口的兩個侍衛也受了傷,此刻站都站不穩,被一眾法曹抬了出去。
仆人們進來清理著房間,而唐禹則是坐在椅子上猛喘粗氣,手中緊緊握著劍,眼睛都是紅色的。
周遂小心翼翼端了一杯茶給他,勉強笑道:“唐縣丞,消消氣…”
“我是過來人,我也年輕過,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千萬不要沖動,有些事忍一忍就過去了。”
唐禹面色猙獰,吼道:“老子怎么忍?啊!你告訴我怎么忍!”
“我爹開賭場的,老子從小也是紈绔長大的,結果被謝秋瞳強行拉到謝府去做什么贅婿,還他媽是假贅婿。”
“老子是受盡了苦啊,終于逃了出來,來這里當官了,她都還不放過我?!?
“刺客今天是趕走了,明天呢?后天呢?下次還會是獨自一人來刺殺嗎?我師兄就算有三頭六臂也擋不住啊!”
“明府,你說我做錯了什么?嗯?我難道就該死嗎!”
說到最后,他一劍刺在地上,已經氣得渾身發抖。
周遂是膽子都要裂了,他是真怕唐禹控制不住情緒,失去了理智,把他也給宰了。
他只能安慰道:“不怕不怕,有困難咱們想辦法嘛,我會安排法曹、游徼輪班值守,保護你的安全?!?
也包括我的…他在心里補充道。
“你是我的下官!是我舒縣的人!我怎么會不管你呢!”
他賠著笑臉道:“謝家能力再大,這畢竟也不是他們的地盤嘛?!?
唐禹深深吸了口氣,端起茶喝了一口,似乎冷靜了一些。
他緩緩道:“明府,實話跟你說吧,我根本不認為我斗得過謝家,死是肯定的了,或早或晚而已?!?
“不過…我畢竟是陛下點過頭的人,如果沒有陛下的意思,巴不得我死的謝家,會舉薦我做官嗎?”
周遂點頭道:“是是,是這個理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