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月光,沒有星辰,今晚格外幽暗。
唐禹沒有再勸什么了,他不知道唐德山在剛過來的時候,遭遇到了什么樣的待遇,但他明白,自己這個父親,可能也一生都走不出去了。
他活著。
但他或許早已死了。
靈魂早已被黑暗吞噬,活著的只是一副軀殼,靠著藥物,靠著糜爛,靠著極端的刺激,來給自己創造一點生理反應,尋找自己活著的痕跡。
或許不只是唐德山,或許大多數人都死了。
他們成了癲子,成了各種病態的模樣,來證明自己活著。
唐禹無法說什么,他只是心中壓抑,壓抑得不想說話,不想思考,也不想見任何人。
只是回到院子,他看到聶慶趴在墻角的,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回來了啊,快,快來看。”
聶慶揮著手,似乎發現了什么新奇的東西。
唐禹靠過去一看,才發現那里有個水缸,倒扣在地上,底部朝上,裂開了幾道縫隙。
“這有什么好看的?”
唐禹擺了擺手,沒有興趣。
聶慶嘿嘿笑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瞧里邊!”
他拿出了蠟燭,點燃之后,輕輕把水缸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