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城!騎兵飛馳而過。“閃開!閃開!都閃開!八百里加急!緊急軍情,都給我閃開!”一般而,于唐安街上縱馬飛奔,那是要處以大罪的。唯有緊急軍情的騎兵。方可如此。百姓們目光中,閃過一絲擔(dān)憂。每一次這種軍報出現(xiàn),都意味著有大事要發(fā)生。馬匹飛速入宮!葉禛正在早朝。“沿江一帶,鹽商按照殿下之,加緊生產(chǎn),致使多地出現(xiàn)百姓暴動,沅明縣暴民沖擊衙門,打死上百捕快,奪城叛亂!”這個消息一出,底下葉胤嘴角微微揚起。不是要玩嗎?那就玩!“牛古縣暴民沖擊縣內(nèi)富商,死亡近五百人,多家被洗劫一空。”“龍婆寨四處宣揚宣王無道,逼迫百姓,不給活路,聚亂民數(shù)十萬,攻打渭陽郡城,渭陽告急,請求支援!”一處處消息,聽的葉禛焦頭爛額。實際上,當(dāng)?shù)弁跽瓶亓Σ蛔悖蜁霈F(xiàn)這種情況。因為他做什么事情,只要稍有大意,底下之人,就會陽奉陰違,亂子就容易越來越大。與個人能力,往往無關(guān)。就好像崇禎皇帝,即便拼盡全力,也毫無辦法。葉禛有些茫然,急忙看向蘇銘軒,急聲問道:“此事該當(dāng)如何?”蘇銘軒站出,聲音冷厲道:“可使一德高望重之將領(lǐng),領(lǐng)兵十萬,前往渭陽馳援,主持當(dāng)?shù)卣?wù)!臣舉薦譙國公,柴敬之!”不管他看不看得上葉禛,但是不可能真的放任這些人作亂。此刻葉禛也別無他法,只能看向柴敬之,恭聲道:“還請國公親自去往渭陽平叛,都統(tǒng)一應(yīng)政務(wù)。”柴敬之躬身應(yīng)下。對他而,這不是什么難事,在他看來,所謂亂軍,只是土崩瓦狗而已。葉胤微微一笑。叛亂?很快就會平息,大軍到那,用不了幾天就能平息,可是呢,該缺鹽,還是缺鹽。崔家早已屯鹽完畢,到時候,又可大賺一筆。就在此時,一軍卒慌張沖了進來!“啟稟殿下,八百里加急!涼州武王,說隆慶守將李年,率軍截殺他涼州運糧兵馬,要討個說法,已經(jīng)率軍十五萬出涼州了!”此一出!滿朝皆靜!而葉禛豁然起身,怒吼道:“他怎敢如此?”眼看太監(jiān)將軍情接過,葉禛快速瀏覽!這信是福林寫的。從葉梟拒旨,到他發(fā)現(xiàn)葉梟真的舉兵出征。所有經(jīng)過都寫在上面!葉禛面色連變。氣的渾身發(fā)抖!可是此刻,他感受到了恐懼!他不是怕葉梟真的能攻打到唐安!他很清楚,葉梟做不到!他是怕禍患太大,葉諄會親自出面管理朝政。到時候想想自己最近這段時間,許多窟窿都還沒堵上。而且多地出了亂子。他簡直不敢想象一向看中的大乾利益的葉諄會如何處置他!最重要的是,他一時間完全想不出該如何應(yīng)對。只能再次把目光看向蘇銘軒。“蘇相,您覺得,眼下該如何應(yīng)對?”“這只怕要殿下您自己拿主意,畢竟那質(zhì)罪旨意,是您下的。”蘇銘軒淡淡說道。下質(zhì)罪旨意,可沒人跟他商量。一句話,讓葉禛頓時一滯。他聽出來了,蘇銘軒,這話里透著不滿呢!他心中雖有怨恨,卻不好發(fā)作,只能看向其他人。“諸位以為,該當(dāng)如何?”滿朝文武,無一人開口。蘇銘軒都不說話,他們說什么?不過還是有些人忠于葉禛的。眼看無人開口,一將領(lǐng)站出來,躬身道:“末將宋運來,愿領(lǐng)兵馬五十萬,平定涼州之亂!”“放肆!”蘇銘軒還未說話,柴敬之已然暴怒!“宋運來,你好大的膽子,你什么品階?張口便要統(tǒng)領(lǐng)五十萬兵馬?而且去年大戰(zhàn),各地皆有損耗,如今國庫雖有錢財,可未至秋收,糧食不足,如何支撐著五十萬兵馬之調(diào)動?”宋運來不是什么聰明人。他想的很簡單,葉梟如今,那就是叛亂,他提出平叛之事,自然是對葉禛胃口的。至于五十萬兵馬他怕人手少了,打不贏畢竟涼州善戰(zhàn)之將可是不少葉禛可還沒蠢到去采納他的建議出兵五十萬!他冷聲道:“既然葉梟出兵叛亂,那我便下旨,讓隆慶玉河二地兵馬出擊!”“不可!”他話音未落,蘇銘軒已然斷喝道:“武王出兵,說的很清楚,乃是因為李年出兵截殺涼州運糧兵馬!絕非叛亂!我敢請問殿下,您是要逼反武王嗎?”此一出,葉禛頓時一滯。蘇銘軒朗聲道:“敢問殿下一句,李年是隆慶守將,我大乾軍馬壓糧,與他何干?他為何出兵襲殺涼州兵馬?他可有朝廷旨意?還是殿下吩咐?”葉禛皺起眉頭。他很清楚蘇銘軒的意思。可是此刻,他卻不能承認是他讓李年做的。他只能替李年辯解道:“藩王兵馬不可出屬地,此乃定理!”蘇銘軒搖頭道:“不管藩王兵馬該不該出屬地,也理應(yīng)上報朝廷處置,他李年有何德何能私下軍令,自殘相斗?而且押運糧草,亦屬事出有因,也是為我大乾駐守邊防而用,因此事對同袍揮刀,本就不該!”說到這里,他抬頭道:“而且恕我直,殿下不分青紅皂白,不安撫武王,反而下旨質(zhì)罪,此事,或許也才是真正激怒武王之緣由!老臣以為,殿下當(dāng)將李年交由武王處置!老臣愿親自前往涼州,勸說武王,回轉(zhuǎn)封地!”葉禛面色微變。這不是讓他認慫?一時間,他有些猶豫。后宮之中,葉諄透過窗戶,看著外面,手里拿著一個煙斗!“咳咳咳!”“這玩意兒,抽了三天,還是不得其中樂趣啊!”隨手將煙斗放置一旁,他伸了個懶腰。轉(zhuǎn)頭看向劉桐,笑問道:“你說,葉禛敢不敢圣裁獨斷,舉兵與梟兒一戰(zhàn)?”“應(yīng)該不會吧?那樣的話,于國損失太大”葉諄聽到劉桐的話,搖搖頭,笑道:“那你說易地而處,梟兒會不會出兵?”“應(yīng)該老奴不知!”劉桐是真的有些猶豫。在他的認知中,葉梟的確很莽,可是同樣,葉梟很多時候,也會把大乾利益,放在很高的位置。葉諄起身。看向天空中的太陽。陽光刺眼,他雙目瞇起。“葉梟一定會!”葉諄伸出右手,張開五指,將陽光盡數(shù)擋下。目光中透著瘋狂。“帝王尊嚴,豈榮踐踏?朝廷尊嚴,豈榮無視?如果連捍衛(wèi)帝王之尊的勇氣都沒有,他談何擔(dān)負天下?所謂的利益,從各個角度不同,選擇也會不同!那些臣子,不在乎葉禛能不能當(dāng)上皇帝。他們的職責(zé),便是保證天下的安穩(wěn)。但是他自己要在乎!葉梟這次,就是在故意挑釁他!他退一步,便要示弱三分,以后便更會被壓一頭!他在監(jiān)國之位,豈能還被人壓?”劉桐有些擔(dān)心:“可若真起大戰(zhàn),我大乾”葉諄微微一笑,輕聲道:“楊璃不總是說朕偏心嗎?朕這次,便偏葉禛一次,這次只要葉禛敢下令出兵平叛,朕會下旨,讓葉梟退回涼州!并且嚴加訓(xùn)斥!可若是他沒有這份勇氣,那就怪不得朕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