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營長絕對想不到,當時見她被小混混撕掉衣服,他把自己的軍外套給她遮身體,本是出于好意,結果弄巧成拙,成了原主指控他的“罪證”。
原主仗著“鐵證如山”,逼程營長娶她,不然就告對方人家流氓罪,要對方掉軍帽還坐牢。
若非如此,以她的出身和品行,人家程營長要出身有出身,要才貌有才貌,還有個訂過娃娃親的青梅竹馬,哪里是她高攀得起的?
更沒想到,她如愿以償嫁給程銳還不罷休,又得寸進尺追到部隊大院來,一邊享受著軍嫂待遇,一邊借著人家程營長的軍官身份,在大院里作威作福,到處借錢不還,攪得大院雞犬不寧。
這不,大伙兒忍無可忍,集體討債來了。
抄著木棍子的,揮舞著掃帚的,還有拿著磚頭的,群情激憤,把樓道堵得水泄不通。
“呯呯呯!”
“文殊蘭,臭不要臉死老賴,別以為當縮頭烏龜就啥事兒都沒了,滾出來!”
“開門!還錢!不然我砸門了!”
轟!
一聲巨響,門板裂了,搖搖欲墜。
這就是部隊大院嗎?
動起真格來也太恐怖了!
文殊蘭幾時見過這等陣仗,急得來來回回地走,可除了在心里把殺千刀的原主罵上個千百遍,一點辦法也沒有。
“文殊蘭”啊“文殊蘭”,你倒是死得干脆,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一屁股爛債帶不到地底下,全丟給我了。
我特么的,招誰惹誰了?
文殊蘭心里那個憋屈啊。
但事已至此,能咋辦?
深吸一口氣,文殊蘭下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等到大家破門而入,她分分鐘要被群毆,不如打開門,直面狂風暴雨,爭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態度擺出來,坦白從寬,至少能讓大家再給她一點還錢的時間。
整理了一下儀容,又拍拍臉,文殊蘭強打起精神來,然后,把手握在門把手上。
正要開門,突然發現,外頭前一秒還鬧哄哄的,下一秒突然安靜了。
發生了什么事?
文殊蘭眼皮一跳,有種不祥的預感。
下一秒,聽到有人小心翼翼問道:“程營長,你不是在外地執行任務嗎?怎么突然回來了?”
“嗯。”
男人沒多話,沉沉應了一聲,聽得到語氣中的咬牙切齒。
然后,是軍靴踏在地板上的步伐聲,又沉又重,像在極力壓制了某種近乎爆裂的怒火。
死神般的腳步聲越走越近,停在門前。
緊接著,是鑰匙插入鐵鎖的聲音。
“咔嚓。”
門開了!
一瞬間,光線亮到刺眼。
身姿筆挺的男人逆著光,氣場鋪天蓋地,凜冽到讓人窒息。
文殊蘭不自覺瞇起眼,等適應了屋外的光線之后,才看清男人的模樣——
利落的平頭短發,棱角分明的五官,不怒自威的氣場,擱后世,絲毫不輸任何一個頂流男明星。
身姿更沒得說,一身軍綠色勁裝,一條黑皮帶勒出精瘦的腰身,筆直的長腿隨著軍褲收束進黑色軍靴里,濃黑中透出一股拒人千里的,鋒芒畢露的性感。
這男人,簡直是極品中的極品!
文殊蘭看在眼里,狠狠咽了一下口水,不是垂涎這位程長官的美色,而是一種強烈的直覺告訴她——
她要完蛋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