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銳,我說過,我不是過去那個文殊蘭了,現在的我,不需要任何人保護。”
白皙纖細的小手,安撫地輕輕拍了一下他的手背。
隨之,她面色一凝,嚴肅的視線,掃視了一圈眾人,最后落在孫明美身上,眸光漸冷。
孫明美只覺得渾身發汗,然后反應過來,自己居然被文殊蘭一個眼神嚇怕了,頓時惱羞成怒。
“你還好意思瞪我?欠錢不還的臭老賴,我今天就是要幫大伙兒把錢討回來!你要是不還錢,我就告到公安局去!”
“誰說我不還錢了?”
“你還得起嗎?”
孫明美雙手抱胸,得意洋洋,“只進不出的鐵公雞一個,從你身上掏一分錢,跟扒了你的皮,挖了你眼珠子似的,你不得跳起來咬人啊?再說你哪兒來的錢還?”
有人一臉呆滯,然后拽了一下她的衣袖,讓她別說了。
“欠錢不還一攤爛賬,她都干得出來,還不準人說了?再說我又不是替自個兒出頭,是在幫你們討債呢,你攔我做什么,錢不想要了?”
孫明美還在喋喋不休,“你們該擔心的是,要是這鐵公雞一毛不拔,不肯還錢咋辦?”
有人看到文殊蘭進屋,拿出一個鐵盒子,然后目瞪口呆,“可她好像真的要還錢……”
“不可能!”
孫明美自信滿滿。
她見過文殊蘭擺攤,是能賺到點錢,她快嫉妒死了,所以跟蹤了文殊蘭一天。
知道文殊蘭拿煙辦事,才從農貿市場管理處那兒得到拉電線的許可,她當天晚上就給舉報了,說文殊蘭賄賂。
就是要斷了文殊蘭的財路。
沒法用電,沒地兒擺攤,看她文殊蘭還怎么翻身!
“我算過了,光欠你們的,就有400多塊錢,她哪兒來的錢還?總之今天還不上,就讓她跪下來給所有人磕頭道歉吧!”
“你怎么知道我還不上?”
文殊蘭聲音清亮,語氣平穩中,帶著一絲銳意鋒芒。
邊說著,手里拿著的一個鐵盒子,兩個巴掌那么大,上頭印著“中秋團圓”字樣。
是個月餅包裝盒,舊得表面的漆都斑駁了。
一打開,整整齊齊,一疊又一疊的錢,面值1分的,2分的,1元的,2元的,還有最大面值的大團結10元。
按面值分好,一小疊一小疊地分好,用其中一張打橫包過來壓著,一小疊正好10張,就這么一疊一疊,從上到下,面值從小到大,連皺巴巴的部分都給捋平了,工工整整,有條不紊。
用后世一句網絡用語來說,就是“引起強迫癥極度舒適”。
在場眾人,個個眼睛瞪得跟銅鈴般大,以為自己看錯了。
而孫明美的臉色,先是綠了,然后徹底黑了,“不可能!”
她明明舉報成功了,昨天還專門去看過,文殊蘭擺攤的地方早就不見人了,那位置換成了個大媽,干的是給人擦皮鞋的臟活。
“這錢哪兒來的?偷的還是搶的?要么就是假的,沒錯,一定是假錢!”
孫明美快氣死了,沖上去就要掀掉月餅鐵盒,被一只剛勁有力的大手拽住。
“孫明美,你有完沒完?!”.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