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她是因為有一技之長,自個兒能賺錢,所以有底氣離婚。
離了婚,流蜚語實在煩,大不了換個沒人認識她的地方,重新開始。
但是這些嫂子,在家帶孩子,伺候公婆太久了,早就跟社會脫節。
一旦離婚,被婆家趕出去,娘家也嫌棄離婚的女兒,不接受她回娘家,那她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也沒有掙錢的本事,要怎么生存,難道去要飯嗎?
“還是要掙錢,有錢就等于有糧,有糧心里就不慌,不用看人臉色,說話都硬氣。”
“所以我們才羨慕文老師,你很能掙錢,不用看婆家臉色,程營長都高看你兩眼,不像我們……”
“你們咋了?你們好得很!”文殊蘭擲地有聲地說。
這是真心話。
來學習的幾個嫂子,文化水平有高有低,但她們勤奮刻苦的韌勁,連她都佩服。
早上來得比她早,半夜回去得比她晚,所有人都卯足了勁兒,像吸水海綿一樣,瘋狂吸收她培訓的知識。
她買回來的書,每個人都有看,遇到不會的,還會相互幫助,相互學習。
生怕錯過這一次,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文殊蘭動容之余,覺得自己肩負的東西更多了。
她不單想帶她們賺這一次音響訂單的錢,還想把一技之長教給她們。
等這一筆訂單結束之后,她們有了一技之長,哪怕不再跟她一起搞事業,離開她的創業團隊,也有信心和底氣,憑自己的一雙手,闖出一片天。
“前兩天培訓的知識,你們掌握得很好,今天我們進新的課程,實戰練習!”
說著,文殊蘭搬出一臺國產音響。
她掃視一圈眾人,最后,視線落下唐麗身上,并把螺絲批遞過去。
“所有人都熟悉一遍音響的各個零部件,首先從拆音響開始,所有零件拆一遍,然后再完整組裝回去,唐姐,先從你開始。”
唐麗緊張得手心冒汗,但在文殊蘭鼓勵的眼神下,還是接過螺絲批,勇敢把手伸向了那臺音響。
“我試試,拼了!”
“唐姐,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大伙兒紛紛給唐麗加油打氣。
倉庫外。
李叔和張主任跟壁虎似的,身體耳朵都貼到墻上了,也沒聽清里頭在說啥,更是抓心撓肝地好奇。
“剛才還哭得很厲害,怎么這會兒都中氣十足的?這一會兒哭一會兒好的,到底在干啥?”
“一群老嫂子,神秘兮兮搞兩天了,也不讓人看,問就是培訓搞音響,人家無線電廠搞音響,哪里是這么搞的?就這樣還想賺錢,真以為錢這么好賺?”
張主任臉黑。
幾次逮住文殊蘭,都想敲打一下她,可惜還沒開口,文殊蘭就被軍嫂們拽走了。
她們還有好多關于音響制作問題,排著隊要問文殊蘭,哪有時間留給張主任?
看到被簇擁著的文殊蘭,張主任臉更黑了。
部隊這邊,兵哥們也受不了了。
“媳婦不著家,天天圍著文殊蘭轉,連我都不搭理了,這日子還咋過?”
誰能想到有一天,他們要跟一個女人搶媳婦?
“程營長咋不管管他媳婦?他媳婦哪是教我媳婦掙錢,分明是使壞,攛掇我媳婦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