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一片死寂。
許是因為從未見過她如此歇斯底里。
霍則奕眼中的怒火隱著,并沒有發(fā),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抬手擰了下眉心。
隨后咔嚓解了車鎖。
“下車!”
秦晚的胸口還在劇烈的起伏著。
宣泄后的眼眶通紅。
霍則奕比初見時更加好看,五官清朗迷人,她曾癡戀瘋狂,沉淪在親密的關系里,自欺欺人地覺得幸福。
可現(xiàn)在,她整顆心被石頭重重地壓著,再也不會為之悸動。
什么話都沒再說,她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車燈照在她纖瘦的背影上,倔強挺直,決然的沒有等,也沒有再回頭。
霍則奕終于確定。
她說的想離婚,是真的。
時間太晚,秦晚不想回去驚動母親,便拿著行禮箱去了客房。
將身上的衣服清洗干凈晾曬好,她打算明天一早就走。
霍則奕在車里連著抽了三根煙,胸口的煩躁卻依舊壓不住,太陽穴突突的疼。
回到臥室沒見到秦晚,也懶得去找。
秦家已經被查封,除了這里,秦晚無處可去。
這一夜,他睡得并不好。
身邊的位置空了,懷里也不會有軟軟的身體擠進來,連帶著心里也變得空落落的。
早上他被季征的電話吵醒,這才發(fā)現(xiàn)已經過了晨會的時間。
從未紊亂的生物鐘突然亂了,這讓他很不舒服。
皺著眉下了樓,餐廳、廚房,一片冷寂,半點飯香都沒有。
他昨晚丟在客廳的行李箱依舊是原來的模樣。
心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轉身快步上樓,所有客臥的門都被他推開,卻只找到了一份凈身出戶的離婚協(xié)議書。
秦晚......走了!
他死死攥著手里的文件,臉色陰沉的可怕。
外面響起剎車聲,季征來接他上班,看到客廳里的行李箱后愣了一下。
霍則奕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海島燃放煙花的新聞,為什么沒處理干凈?”
他去海島是開發(fā)項目。
那煙花并不是他準備的,燃放之后他立刻讓季征封鎖了消息。
可連老爺子都知道了。
季征的眼底閃過一絲異色,略有些激動道,“當時有人直播,我攔截的時候已經被放到了網上。夫人......跟您鬧了?”
想起秦晚,霍則奕的臉色又沉了幾分。
“再自作主張,就不用跟著我了。”
季征的心里咯噔一下,低著頭沒敢再問。
“是!”
......
秦家回不去了,秦晚托著行李箱搬去了秦宇在外面租的地下室。
他常出來打工,偶爾太晚回不了宿舍會在這里暫住。
地方很小,卻還算干凈。
“姐,等這個月發(fā)了工資,我再給你租個大一點的。”
熬了半宿的少年,眼眶都是青的。
說話時那雙眼睛卻異常的明亮。
秦晚心疼又愧疚。
如果她不嫁給霍則奕,如果當年任由秦家破產,或許他們的日子也沒有這么難熬。
“我做飯給你吃,吃完你乖乖去上學,我已經發(fā)了不少簡歷,等找到工作,日子會好起來的。爸那邊......我再想辦法,你別跟著瞎操心。”
“姐,我長大了,我可以幫你。”
秦宇急的抓住她的手腕,這才發(fā)現(xiàn),她比上一次見面又瘦了好多。
他眼眶發(fā)紅,一時間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心中暗暗發(fā)誓,一定要盡快弄到更多的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