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調皮的撥開窗簾,偷偷鉆進來,似乎也被這曖昧的氛圍感動,想要進來一探究竟。
陽光緊隨其后,在被風挑開的那個縫隙里倏地跳進來,精準無誤的照在兩人身上。
這一刻,兩個人緊張的心跳聲在寂靜的房間里被無限放大。
陽光溫柔地灑在蔣遙的發梢,為她那頭烏黑亮麗的秀發鍍上了一層璀璨的金輝。
而她,在這突如其來的親密與光芒交織之下,眼中閃過一絲驚愕,隨即是掩飾不住的慌亂。
她雙手撐住顧彥期健碩的胸膛,本想借力起身,卻突然覺得放的地方好像不太對,隔著他薄薄的襯衣、好像是摸到了什么尷尬的凸起!
?。?
蔣遙心中一驚,臉頰瞬間染上了緋紅,慌忙間撤回雙手,卻因此失去了平衡,身體不由自主地向下傾倒。
小······心!
······
顧彥期話音未落,嘴上便傳來一陣酥麻,蔣遙的額頭不偏不倚的砸在了上面。
完蛋!
真是越慌越亂,越亂越慌!
蔣遙趕緊扶著床從他身上下來,可能是因為剛才的舉動太過于親密,以至于她慌亂的心在短時間內根本無法平靜。
她的步伐踉蹌,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無形的荊棘之上,直至那顫抖的后腳跟輕輕觸碰到了床邊柜的邊緣,方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顧先生、對不起!啊~~~
她慌忙舉起一只手,輕輕捂住方才因撞擊而泛起陣陣痛楚的額頭,另一只手則尷尬地懸在半空,試圖尋找支撐,卻不小心將床邊柜上的水杯碰倒。
玻璃碎裂的聲音在本就氣氛尷尬的房間里炸開,讓原本就緊繃至極的氛圍更添了幾分窒息感。
她的心也隨之揪緊,仿佛被無形的手緊緊攥住。
視線所及之處,是那些散落的玻璃碎片,在清晨的陽光下閃爍著寒光,如同鋒利的刃尖,靜靜躺在她赤裸的腳邊,每一片都潛在著危險,稍有不慎,便是難以喻的痛楚。
蔣遙站在原地寸步難行,白皙的腳趾微微顫動,卻只能無助地站著,任由那份慌亂與不安在心頭肆意蔓延。
顧彥期的眼眸倏地一凝,動作迅捷而又不失溫柔,他猛然間站起,以單手為托,輕輕將她攬入懷中,仿佛捧起了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蔣遙靠在他寬闊的胸口,慌亂的抱著他的脖子。
她詫異的抬起眼眸,不可置信的問道,你、你能站起來
他不是坐在輪椅上的嗎不是腿不行嗎
顧彥期喉結滾了兩下,嗓子里擠出一聲暗啞的聲音,偶爾。
他現在只在她有危險的時候能站起來,其他時候,身邊沒人,他倒寧愿坐在輪椅上。
哈
蔣遙的眼神更加的疑惑,不明白他這句話里包含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顧彥期將她單手橫抱,地上的碎玻璃被他踩的咯吱作響。
他雖腳步微晃,但依舊將人緊緊護在懷里,直至將她穩穩地安放在客廳的柔軟沙發上,遠離了那片潛在的危險之地。
蔣遙眉心微蹙,臉上因為剛才的親密帶來的紅暈還沒下去,琥珀色的眸子卻又染上一層驚恐。
顧先生、你、你流血了!
她伸手想要去碰他流血的唇角,卻在瞬間被一只輪廓清晰、力道恰到好處的手溫柔而堅決地握住了手腕。
顧彥期輕輕一笑,那笑容里藏著不易察覺的溫柔與釋然,他隨意地用指腹掠過唇角,將那一抹血色抹去。
深邃的眼眸里盤旋著一絲溫柔,剛才磕到的,沒事,你房間里有醫藥箱嗎
······
蔣遙的眼神正落在他緊握自己的那只手上,絲毫沒有聽見他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