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窈伏在樓梯一角圍觀。
程父身邊是一個溫婉漂亮的女人,穿了一身素色的旗袍,看不清長相。
她舉著酒杯,跟著程父一桌一桌地敬酒。
涂窈有些感慨,第八次結婚哦,還真給他湊了幾桌像模像樣的賓客。
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是很厲害的。
“那些人家是看在我大伯的面子才接下的請柬,不過來的都是一些沒什么實權的平輩或者小輩。”
涂窈回頭,程桑桑不知道什么時候出來了。
她邊說邊打哈欠,眼底的青黑比昨天更加嚴重。
掃了眼樓下,隨手一指:“涂小毛,看到沒,那個是劉家的小孫子,每天游手好閑不干事兒。”
涂窈看過去,是個穿著西裝的年輕男人,跟另外幾個同齡人一塊兒喝得面紅耳赤。
一看就是港城的少爺團,身邊圍了一群恭維的賓客。
“他邊上那個是吳家的小兒子,他奶奶比較寵他,雖然沒有實權,但是身上一堆掛名的股份。”
“還有那個齊家的,娶了個強勢的老婆,但是鶯鶯燕燕就沒有斷過。”
程桑桑一個個介紹過去。
“這幫人天天喝得爛醉,估計昨天晚上才被家里人不知道從哪個會所里撈出來的。”
總而之,要體面的人家都不會派出正經掌權的人來參加這種婚宴。
隨便撥個人過來湊個熱鬧,既不落了程家的臉面,也不至于讓自己家不痛快。
涂窈點點頭,懂了。
“比如胥家派出了小白。”
程桑桑頓時臉色一僵,轉過頭。
“……什么?”
涂窈仿佛沒察覺,繼續看著樓下,一本正經道:“第一小白沒有正經工作,第二他身上也有一堆掛名的股份,第三,他沒有實權。”
“都對上了!”
她回過頭,期待地看過來:“是不是!”
程桑桑:……
“他……”程桑桑結結巴巴:“……他跟這幫人相比還是不一樣的吧!”
涂窈不解地看著她:“哪里不一樣?”
不等她回答,涂窈似乎想到了什么:“噢,知道了,因為小白還沒有結婚,他暫時也沒有鶯鶯燕燕,所以不一樣。”
“對不對?”
對上涂窈尋求答案的眼睛,程桑桑脫口而出:“當然不對!”
涂窈虛心求教:“為什么啊?”
因為……因為……
程桑桑頓時有種如鯁在喉的別扭。
憋了半天,終于憋出一句,“因為他……他就不會來這里啊!”
胥家從來不參加這種場合,胥白當然也不會來。
最重要的是……他們昨天算是吵架了吧。
程桑桑眼里閃過一絲懊惱:“反正他跟他們不一樣,他不會來!”
涂窈立刻指向樓下,“可是小白來了啊!”
樓下,程父已經舉起酒杯,帶著他的新婚妻子迎了過去。
“胥少爺,你真來了!”
胥白今天換了一身比昨天還要正式的正裝,一出場,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得投了過去。
剛剛還圍在那群少爺邊上的賓客們立馬調轉目標,三三兩兩圍了過來。
氣得這幫人臉色一白,眼神示意后起身走了。
程父給看樂了,心里不免得意。
命好啊,他真是命好。
他雖然是個廢物,可架不住有個好大哥,還生了個好女兒,跟胥家攀上了關系。
胥白雖然沒什么實權,可架不住姓胥,到哪兒都能橫著走。
而他,剛離婚,隨便喝個酒都能碰到第八個結婚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