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愛名義的犯罪,都將失去一切愛的價值與意義。
——前
陰郁潮濕的天氣,密密麻麻的樹木,一直都盤旋在頭頂?shù)臑貘f,唐西只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生理上告訴他不能再繼續(xù)奔跑下去。
可理智上卻告訴他,再跑快點(diǎn)!再跑快點(diǎn)!他就要追上來了!那個面具人就要追上來了!
“轟隆隆!!”
天邊似乎被閃電撕開一個血盆大口,張牙舞爪的想要把誰抓到他的嘴里,驚雷徹底驚醒了唐西,他滿頭大汗的坐起,雙手捧住腦袋,大口的喘著粗氣。
噩夢似乎在他的腦海里漸漸模糊直至消失,唐西下床將窗簾拉嚴(yán),然后將屋子里的燈全部打開。
“真是見鬼!”唐西喝了口水,今天他休息,下午的時候想睡個午覺,卻不想一覺醒來已經(jīng)到了深夜。
他有嚴(yán)重的懼黑癥,顧召曾給他做過心理測試,說他大抵是太過缺乏安全感,懼怕幽閉的空間,黑暗的密室,而他也被噩夢常年的纏繞著。
沒錯,他應(yīng)該是警察史上第一個因?yàn)槿狈Π踩胁懦蔀榫斓娜恕?
安全感這個東西,也就只有自己能給自己了。
窗外的雨聲漸漸地小了下來,唐西再次躺在床上閉上眼睛,起初他睡得依舊不安穩(wěn),但隨即他的眉頭漸漸舒展,身體漸漸放松,嘴角甚至慢慢的勾起一抹微笑。
夢中的唐西不再急促的奔跑,也沒有密密麻麻令人壓抑的樹木,更沒有一直盤旋在頭頂?shù)臑貘f,腳下是松軟的海沙,手中多了另一只纖細(xì)的手,溫暖的感覺漸漸的包圍唐西的全身。
天邊再次響起似要?dú)缣斓匕愕睦茁暎陝轁u漸地大了起來,木門嘎吱嘎吱的響著,也許是因?yàn)樘^破舊,木門已經(jīng)關(guān)不上,只留著一條縫隙,然后就像上銹了的八音盒一樣,刺耳又令人心慌。
“嘶……”
男人將劃破的食指放進(jìn)嘴中慢慢的吮吸著,眼睛卻盯著手中雕刻的物件,借著閃電的光線,依稀可見是個骷髏,而桌上還擺著這零零散散的骨頭,很小很細(xì),應(yīng)該是打磨好的。
男人端起桌上放著的一碗熱湯,還冒著熱氣,應(yīng)該是剛出鍋不久。
“咕咚咕咚。”
男人似乎很渴,一碗湯見了底,他將湯碗放在桌上,從桌下又盛了一碗熱湯。
那是一鍋剛熬好的骨湯,還在冒著熱氣,聞起來很香。
木門依舊孜孜不倦的工作著,刺耳的嘎吱聲和天邊不斷響起的驚雷似乎是一曲絕妙的伴奏,屋內(nèi)的男人哼起了曲子,對手中雕刻品精心專注的模樣,似乎那才是他生命中真正意義上的第一件藝術(shù)品。
上午六點(diǎn)二十分,警笛聲劃破小區(qū),驚醒了不少人的好夢。
“死者男性,姓名未知,身份未知,身高一百七十公分,體重七十公斤,身上無明顯傷痕,排除自殺身亡的可能,不排除死于心臟病等猝死類突發(fā)疾病。”余非歡用鑷子從死者嘴里夾出一點(diǎn)還沒來得及咽下的肉餡裝進(jìn)取證袋中,交給身后的的助手:“帶回去做化驗(y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