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不做?”
“不能?!奔o喬搖頭,“我們家就我和我媽,她........身體不是特別好,總之平時需要多補補?!惫P趣庫
這句話脫口而出之后,卻是紀喬自己先頓了一下。他很少和別人這樣開誠布公地聊起這些事,可江瀟問了,他就自然而然地說了,雖然三兩語很簡單,卻沒什么隱瞞——哪怕他和對方只認識了剛滿一個月的時間。
“我一個人來的江城?!?
沉默間,江瀟冷不丁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
“嗯?”紀喬懵了懵,沒反應過來。
他偶爾露出這種表情時實在是有點兒呆,江瀟繃不住笑了下:“還記得我額頭上那個疤么?!?
紀喬點頭。
“受傷之后我玩賽車的事被家里發現了,他們很生氣,覺得這是在浪費時間做無意義的事,所以吵了一架之后就把我轉學了。”
江瀟說這話的時候輕描淡寫,但紀喬卻大概能想象到當時的場面。只是他對于這樣談心的情境很陌生,罕見地有些無措,不知道該怎么接話,只能干巴巴道:“干嘛和我說這個?!?
“想說就說了。”
“秘密這種東西?!苯瓰t側了側頭望過來,少年alpha眉梢那點猖狂不凡的意氣落到唇角,勾成一個簡單的笑,“本來就要交換著聽才有意思。”
“..........”
紀喬和他對視一秒,握著巧克力的手指不自主輕輕動了動,像是什么東西在松動的預兆。
雖然是在高二這樣的年紀,但他和同齡人的交流其實并沒有多少。自從他爸去世之后,為了接過保護媽媽的責任,他的課余時間幾乎都被零工占滿了,而高一時,全班連老師帶同學又都對他避而遠之,所以到目前為止,他可能連幾個正經的交心朋友都沒有——也就程煜能算一個。
程煜性子活波,愛好也多,對他還有點中二期的盲目崇拜。他們呆在一塊的時候,大多都是對方在分享一些有趣的糗事或者搞笑的事,因此就顯得眼下這種情形更加新鮮了。
很難去形容現在的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在漆黑的小路上走久了,忽然遇到了一個可以同伴的旅人——有點輕松,又有點兒茫然,又或者還摻雜了些別的,但他分辨不出。
不過分辨不出歸分辨不出,紀喬自認是個很有分寸的人,于是抬起左手,遞了個拳頭過去。
碰一下,就代表朋友之間會互相保守秘密了。
可誰知江瀟下意識卻直接接住他的手,把他的拳頭按了回去,有點好笑地問:“不是,嚇著了?你這出拳速度怎么變得這么慢了?”
“..........?”紀喬頭上緩緩地冒出一個問號。
江瀟大概是看出了他的困惑,說:“就第一次體育課,你來的那一下,我差點沒躲過去?!?
一個問號瞬間變成了一排大寫加粗的句號。
紀句號覺得自己大概是真的不太適合主動示好這種東西,上次買牛奶是這樣,這次又是這樣。
實在是太尷尬,紀喬煩死了,丟了個眼風過去把手收回來:“沒事,我剛抽風了?!?
說完就站起身,繃著一張臉要往集合點走。
嗯?江瀟怔了一拍,腦子里又回想了一下剛才的畫面,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出紀喬大概是想和他碰個拳,可誰碰拳還會板著個撲克臉一副馬上要上戰場就義的樣子啊......
他憋不住低頭笑了好幾聲,這才也從臺階上站起,好幾步追上去勾著前面那人的肩膀,嗓音還壓著笑:“怎么不等我?!眒.biqikμ.nět
“笑個屁?!奔o喬一臉冰山霜雪地凍著。
“我剛沒反應過來,要不現在再碰一個?”
“呵,滾蛋?!眒.w.,請牢記,.,,.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