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守衛持了鑰匙,抖著腿在前方帶路,兜兜轉轉半晌,拐了三四道彎,才在一間石牢前站定,扯過上面的鎖,插入鑰匙打開,再將纏繞牢門的鐵鏈一圈圈解下來,這才推開牢門退到一旁,安玥低俯了頭,跨過狹小的牢門,站直身子抬眼望向對面墻壁,未等作出反應,便聽到身后傳來“撲通”一聲,他轉過身來查看,竟是秦氏被當下場面驚的昏厥過去。
命人將其抬回乾清宮,安玥轉過身子,向前走了幾步,原本昏睡的刺客倏地睜眼,待看清面前之人時,抿嘴輕笑道:“勞殿下大駕前來探望,容卿受寵若驚。”
手腕被鐵鏈綁縛住,懸掛在房梁上,離地約有半尺,雙手已被施過拶刑,血肉模糊成一團,幾乎分辨不出手指的模樣,身上鞭痕縱橫交錯,肩頭胸口大腿處烙印紅中泛黑,雙踝無力的垂落著,顯是用過夾棍,唯有一張臉完好無損。
安玥一把捏住她下頜,拇指在臉蛋上撫摸幾下,慢慢滑到后腦耳根下,猛的用力一扯,一張完好的人皮面具便捏在了手心,身后眾人“嘶”的倒抽了口涼氣,面具下的臉,眉如遠黛,腮若紅杏,唇瓣飽滿豐潤,額心一點朱砂印,雙眼盈盈水波暗涌,就連堪稱絕色的安玥,都相形見絀。
難怪先前便覺得眉目與那張清秀臉蛋不搭配,竟是易了容,安玥雙眸不復先前那般冰冷,指尖她臉上游移半晌,這才將那張人皮面具遞給侍書,命令道:“都退下吧。”
“殿下……”雖說手腳筋皆被挑斷,終歸是武藝高強之人,侍書擔憂出聲,安玥擺了擺手,強硬道:“回去歇著吧。”
侍書無奈,只得領著禁衛軍退了出去,走到牢門口,又對守衛吩咐道:“守好牢門,若無傳喚,任何人不得進去打擾。”
侍書原是先帝御前秉筆大侍,正五品封銜,就連那些權高位重的大臣,見了面都要尊稱一句“侍書公子”,如今又得四殿下重用,守衛自然不敢不聽,連忙點頭應是,侍書朝內牢方向望了眼,無聲的嘆了口氣,這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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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內只剩兩人,安玥背負了手,斜眼瞧向她,不急不緩的說道:“禁衛軍已在玉浮宮內尋到了容容姑娘的尸首。”
“啊,發現了呀?那瞞不過了。”她驚呼出聲,不過臉上表情可半點也瞧不出慌張的模樣來,反而委屈的扁了扁嘴,無奈道:“本來我只想點了她的睡穴,沒打算取她的性命,不過這樣一來,恐怕諾大千月閣都要遭牽連,于是只好犧牲她一個挽救一大群嘍。”筆趣庫
看來千月閣當真無辜,安玥沉吟片刻,又問道:“本宮與你往日無仇,近日無怨,為何要置本宮于死地?”
翻了個白眼,她一臉無辜的說道:“殺手嘛,自然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您逼問我毫無意義,要問也得問那幕后主使去。”
“本宮倒是想問,前提是你得把她供出來才行。”
“那在下可就無能為力了。”習慣性的想攤攤手,竟忘記雙手被吊起,只這般輕輕一掙動,便是鉆心徹骨的疼,她痛苦的閉了閉眼,咬牙道:“國有國法,行有行規,我們殺手接生意,從來不與雇主碰頭。”
“如此”,安玥了然的點點頭,聲音頓時冷了下去:“那留你,便無用了。”
“對對對,”她連聲附合,一臉無畏的笑道:“麻煩殿下賞個痛快,莫要再這般折騰了。”
(又刮和諧風,為了不被抓進局子吃窩窩頭,以下省略幾百字,請戳作者有話說按鈕或者從文案進偶的貼吧閱讀。).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