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是啊。
跟她顏姒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不過話既然說到這個份上了,剩下的一起說也沒什么大礙了。
“然后呢?渾渾噩噩的過一輩子?依附這個不成,再換一個,每天都在患得患失里彷徨,或者再花掉全部心思去研究你所攀附的男人是何種喜好,一輩子都按照別人的喜好來活著,永遠找不回自己?”
這樣的話,實在是太直白,太傷人了。
沈星眠原本就站不住,撐在桌上的手繃得筆直,卻因為太過用力而輕微的發(fā)著顫,她肩膀下壓,身子前傾,原本是想要讓自己看起來有氣勢一些,好壓住顏姒的氣焰。
可她現(xiàn)在這模樣,充其量就是一只紙糊的老虎,都不用戳,隨便來陣風就吹散了。
沈星眠一雙眼睛越發(fā)猩紅,死繃著臉色,緊咬牙關(guān),仍然在撐著那口氣。
咬牙切齒的說:“這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你又憑什么,跑到我面前來說這些廢話!”
“你服刑期不短,也不算長吧?”
顏姒忽然一聲反問。
她不接沈星眠的茬,更像是明明白白的把情緒給區(qū)分開了。
且坦坦蕩蕩的直視。
“據(jù)我所知,在里面有許多學習機會,只要你愿意,能夠?qū)W一身本領(lǐng),再不濟,傍身的知識也行,你的確有服刑期的那一天,你也總會出去,江家對你好了十多年,若是你真的能沉淀一下你的心性,好好學習,等出去后,江家依然能夠拉你一把。”
“顏姒!你越界了!”
“實不相瞞,我和江硯黎目前仍然是藕斷絲連,我試過了,斷不干凈,我出國這兩年,行蹤在他那兒和透明一樣,他對我的一切了如指掌,只看他想不想直接到我面前來打擾我,至于我,也的確沒有完全對他死心,既然我和他這段關(guān)系,日后依然是在糾纏著,那就免不了我還會和你再碰面。”
沈星眠已經(jīng)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她不管顏姒是什么用意,這個人在她那兒本就有種先入為主的危機和仇視,不管她說什么,那都不是好話。
可她嗆不出來了,來來去去的,就那些話在嘴里倒騰著說,看似張牙舞爪,實則早就已經(jīng)在下風了。
她撐著桌沿,頹廢的跌進椅子里。
瞠大的眼睛里,蓄了許久的淚落了下來。
顏姒抿了抿唇,“我是討厭你,就好像你討厭我那樣,也許這輩子我們都不可能和解,但是我真的很忙,我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圈子,不會把所有心思都花在和你勾心斗角上面,既然以后免不了還會碰面,你要是仍然選擇做個攀附旁人的廢人,那你這輩子都不可能贏得過我?!?
緩了緩后,顏姒繼續(xù)說:“靠自己吧沈星眠,人生并不只是只能依附這一種活法,旁人給的,永遠不如自己兜里穩(wěn)穩(wěn)揣著的好,你害年輕,剩下的人生還很長,從頭來過也來得及,并不丟人?!?
沈星眠仍然死死的瞪著顏姒,只是眼淚一直在流,她的瞪視沒造成任何威脅,看著只讓人覺得可憐。
盡于此,無論她是否能聽得進去,顏姒以后都不會再說了。
她并不想給自己埋著這樣的敵人,也煩透了糾纏的仇恨。
“該說的我都說了,往后的日子要怎么活,你自己決定,人生就幾十年短短一瞬,別臨到老了,讓自己后悔?!?
顏姒將聽筒放了回去。
站起身,沒什么情緒的看著沈星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