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田峰再次登門拜訪,笑容一如既往的熱絡(luò)。
他先是關(guān)切地詢問了陳業(yè)近況,又旁敲側(cè)擊地提起玉蜥會。
“陳大哥,聽說你前些日子和玉蜥會的人起了點沖突?那玉蜥會會長羅恒可不是什么善茬,你可得小心些。他們找你做什么?”田峰狀似隨意地問道。
陳業(yè)心中了然,知道這是田峰在探他的口風,多半是石鏡會從薛承均口中得知。
他呷了口茶,不動聲色道:“沒什么大事,不過是誤會一場。玉蜥會尋我,是想請我?guī)兔φ湛匆恢觎`植。”
他沒有透露六葉玄參的消息,以免橫生波折。
田峰見陳業(yè)不愿多談,沒再追問,只笑道:“原來如此。陳大哥靈植術(shù)高超,能得玉蜥會看重也是情理之中。不過,那羅恒心思深沉,陳大哥還是多留個心眼為好。”
送走田峰后。
他并未立刻動身,而是回到修煉室靜坐片刻。
突破練氣五層后,體內(nèi)的長青功靈力發(fā)生了微妙的轉(zhuǎn)變。
破限級別的長青功,不僅讓靈力更加精純渾厚,更帶上了一股濃郁的木系生機。
而這一點,對靈植術(shù)的增益非同小可!
加之,這三天,陳業(yè)又去本草閣購買十五枚回氣丹。
苦修之下,云雨術(shù)和催生法,都成功突破至圓滿!
他嘗試著運轉(zhuǎn)云雨術(shù),只見掌心凝聚的不再是尋常水霧,而是泛著淡淡青光的靈雨,蘊含著沛然生機。
而催生法的效果更是驚人,隨手對著院中梅樹一指,那光禿禿的枝丫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抽出幾點新綠!
“這破限功法,果然玄妙!”陳業(yè)心中大定。
有此依仗,治療六葉玄參的把握又多了幾分。
……
當夜,云裳閣內(nèi),燈火輝煌,靡靡之音不絕于耳。
云裳閣不愧是云溪坊第一酒樓,閣內(nèi)裝飾奢華,玉柱雕欄,輕紗曼舞。
空氣中彌漫著昂貴的熏香與女子身上的脂粉香氣。
主位上,坐著一個面容和煦、眼神卻深不見底的老者,正是玉蜥會會長羅恒。
他左右兩邊,分別是靈植師周明遠,以及嘴角含笑的孔鴻軒。
“這陳業(yè),到底來還是不來……”
就在孔鴻軒沉吟之時,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
來人正是陳業(yè)。
他孤身一人,身著尋常青衫,斗笠蓑衣皆已除去,臉上不見絲毫懼色,神色平靜地踏入暖閣,目光淡然地掃過閣內(nèi)眾人。
閣中一群舞女翩翩起舞,身姿曼妙,衣袂飄飄。
其中一個白裙女子,身段婀娜,容貌秀麗,只是眉宇間帶著幾分不自在,眼神閃爍。
陳業(yè)挑了挑眉,竟然是林瓊玉!
不過,林瓊玉本就是云裳閣的舞女,出現(xiàn)在這很正常,只是太過巧合。
羅恒見到陳業(yè),和藹一笑。
他抬手示意,樂聲暫歇。
指了指身側(cè)空位:“陳道友大駕光臨,蓬蓽生輝啊。來,請上座。”
隨即,羅恒目光轉(zhuǎn)向林瓊玉,笑道:
“瓊玉,陳道友遠道而來,你且好生侍奉,為陳道友斟酒布菜。”
林瓊玉臉色微白,但還是強顏歡笑應(yīng)下。
羅恒將一切看在眼里,笑容更顯玩味。
他舉杯向陳業(yè)示意,話語卻意有所指:
“陳道友,這位瓊玉姑娘,可是你鄰居薛承均的道侶。說起來,當初污蔑陳道友調(diào)戲于她的,也正是此女啊……呵呵,今日有老夫在此,陳道友想如何親近親近,皆隨你意,不必客氣。”
林瓊玉聞,霎時間面無血色,嬌軀抑制不住地輕顫。
陳業(yè)卻依舊無動于衷,仿佛羅恒口中的那個被污蔑的人不是自己。
他淡淡道:“羅會長說笑了,陳某與林道友不過是鄰居,以前種種,皆是誤會。”
陳業(yè)倒是沒想到,羅恒竟然連這點都調(diào)查出來。
又不知用了何等手段,威脅林瓊玉侍奉自己。
可,無論陳業(yè)和林瓊玉有何等恩怨。
他也不可能當這么多人面“親近”。
終歸是個現(xiàn)代人,有羞恥心。
“陳……陳前輩,請喝茶……”
林瓊玉溫軟的身子緊貼陳業(yè)手臂,吐氣如蘭,為他斟滿一杯琥珀色的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