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騰聽聞李儒的分析,頓時覺得如墜冰窖,整個人六神無主。他眼神慌亂,嘴唇微微顫抖地說道:“那這……這可如何是好啊?難道我們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什么都不做嗎?就任由超兒帶著那四萬多大軍獨自面對袁術?袁術那可是兵多將廣啊,超兒他們怎么可能抵擋得住?”說著,他的眉頭緊緊皺成一團,臉上滿是揪心之色,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馬超陷入絕境的畫面,“這局勢如此危急,超兒現在的處境簡直就是危如累卵啊!依我看,倒不如讓超兒直接率領大軍返回西涼罷了,總好過在那兒白白送死。”
    馬騰頓了頓,又看向李儒,眼中帶著一絲期待:“文優先生,您剛剛提到了長遠之計,您倒是說說,這長遠之計究竟是怎樣的?還請您快想想辦法,破解一下眼前這個危局啊,否則我真是寢食難安。”
    周圍的眾人也都屏住呼吸,一個個翹首以盼地看著李儒,那眼神仿佛在黑暗中尋找著一絲曙光。李儒微微瞇起眼睛,神色凝重地說道:“主公,依我看來,此次正是一個讓少主歷經挫折的好機會。只有讓少主在這次危機中深刻體會到朝廷的冷漠與無情,讓他對朝廷徹底心灰意冷,看清楚朝廷的真面目,他才會下定決心返回西涼。只有少主歸來,我們才能成就一番霸業啊。不然的話,我們即便有再好的謀劃,沒有一個明主來施行,那又有什么用呢?”
    馬騰看著李儒這般胸有成竹的模樣,心中明白他肯定已經有了計劃和打算,于是幾乎是帶著央求的語氣說道:“文優先生,您就別賣關子了,您就直接告訴我您準備怎么決斷吧。我現在心里亂得像一團麻,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行事了。”
    李儒目光堅定,神色嚴肅,斬釘截鐵地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便直了。以我之見,對于此次少主的求援,我們不予理睬,一兵一卒都不發。”
    馬騰聽聞李儒此,雙眼瞬間瞪大,眼中滿是震驚,那神情就像聽到了世間最荒謬之事。滿臉的難以置信寫在他的臉上,每一道皺紋里都藏著對這個提議的抗拒。他整個人像是被一道晴天霹靂擊中,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宛如一座失了靈魂的雕塑。嘴唇微微顫抖著,想要反駁,卻因內心的極度驚愕而一時語塞,仿佛喉嚨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像是從噩夢中驚醒一般回過神來,情緒瞬間如火山噴發般激動起來。他大聲說道:“文優先生,這……這怎么可以?超兒是我的親骨肉啊,是我馬家的血脈,我視若珍寶,我怎么能狠下心來,眼睜睜地看著他陷入絕境而不去救援呢?”他的聲音因激動而有些嘶啞,眼眶泛紅,眼中的痛苦清晰可見,“更何況,如今的形勢如此嚴峻,若是我們不救,那四萬多西涼的好兒郎又該怎么辦?他們跟隨超兒出生入死,都是我西涼的大好健兒啊!若是不救,他們能有幾人平安歸來?難道我們就要這樣站在一旁,看著他們如飛蛾撲火般跳入火坑,而我們卻無動于衷、束手旁觀嗎?”他的眼神中滿是痛苦與掙扎,那是一位父親對兒子安危的揪心,也是一位主公對麾下將士命運的憂慮。他的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指節因用力而泛白,身體也微微顫抖著,仿佛在與內心的矛盾做著激烈的斗爭。
    此時,場上眾人的心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每個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著李儒繼續往下解釋。李儒卻神色平靜,不緊不慢地說道:“主公,您說的沒錯,超兒是您的親骨肉,您心疼他也是人之常情。但此次,正是要讓少主面臨絕境,只有這樣,他才能真正看清楚他所效忠的朝廷是什么樣子。這四萬多大軍,在這場與袁術的對抗中,必定會遭受嚴重的損傷,甚至可能損失過半,若形勢進一步惡化,或許真的會所剩無幾。”他微微頓了頓,掃視了一圈在場眾人的表情,繼續說道:“但只有讓少主陷入如此險境,才能徹底激發他內心深處的斗志,讓他明白,朝廷不可靠,只有回到西涼,才是真正的歸屬。只要少主能夠因此下定決心返回西涼爭霸天下,那這四萬兵士的犧牲,也算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