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婉安慰李睿,“父皇不用擔心,早晚有一天咱們都會逃出契丹,會在代國團聚的。”
雖然這么說,但是她知道耶律烈一手遮天,她的家人可以回去,只是她想要全須全尾地逃出耶律烈的手掌心談何容易?
李睿也不相信這一愿望能夠實現,悲從心來,不再說話,眼下說再多的話也是無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李清婉跟李睿和李鈺又說了幾句體己話,便離開了營房。
在外面等候的瑪雅看到李清婉出來不免有些驚訝,這次她還沒有催,主子竟然自己提前出來了。
她正想說話,便看到李清婉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關切地問道:“主子,您沒事吧?”
李清婉搖了搖頭,“今日有些累了,我想早些回去休息。”
瑪雅扶住李清婉,向身后已然落了鎖的營房看了一眼,主子方才進去的時候明明還是好好的,才呆了沒一會兒便跟被敲碎了骨頭似的,一點兒精氣神兒都沒有。
上了馬車,李清婉便靠在馬車壁上閉目養神,一副很疲憊的樣子。
魏如歌看了看李清婉又看向瑪雅,正對上瑪雅一雙滿是戒備的眼睛。瑪雅天天防她跟防賊似的,好似一只護著小雞仔的老母雞。
魏如歌時分懊惱,她已經進入元帥府好幾日了,可是耶律烈眼睛里只裝著李清婉,對她視而不見。
她雖然比不了李清婉的天人之姿,但是在女人堆里也是容貌出眾的,耶律烈竟如此忽視她,簡直不像一個正常男人,正常男人誰不是見一個愛一個,而且家花再好也沒有野花香。
更令她擔憂的是,她總感覺耶律烈很介意她的存在。
若是再不想一些法子,她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才能入耶律烈的眼。她可是名動汴梁的才女,是上天眷顧的人,怎么能屈尊做一個低賤的侍女。
關鍵她還是給李清婉當侍女,這讓她感到極大的羞辱,她是一天都等不得的。
她真想問問李清婉是有心幫她,還是后悔了,舍不下耶律烈的寵愛。
行到一處,李清婉不覺皺起了眉頭,周圍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兒。作為大夫,她對血腥之氣尤其敏感。
李清婉睜開眼睛,對車外說道:“巴特爾,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巴特爾行在車廂跟前,平靜地說道:“回稟主子,沒發生什么事情。”
他的語氣太過平靜,反而有些欲蓋彌彰,惹人懷疑。
李清婉抬手打開車窗,向車外看去。皓月當空,清冷的月光鋪灑下來,樹和房屋那斑駁的影子落在地上,明明暗暗,恰好能將發生的事情瞧得分明。
官道旁邊橫七豎八躺著很多黑衣人的尸體,這里明明剛發生過慘烈的廝殺,而巴特爾卻說什么事情都沒發生。
巴特爾沒想到李清婉會打開車窗,想要阻止已然來不及。他趕忙策馬來到車窗跟前,說道:“主子,把窗子關上吧,這里太過血腥不要污了您的眼睛。”
李清婉眉頭皺得更深,聽巴特爾這么說,顯然是知道內情的,“發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