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烈已經好久沒有這樣了,跟著了魔一樣,血紅著眼,渾身帶著滲人的戾氣,一遍又一遍,沒完沒了,怎么求他都不管用。
李清婉嚇壞了,這才忍不住哭起來。
耶律烈手足無措,自顧自給她擦著眼淚,他從來不知道怎么哄她,就像他送給她的禮物,她只看一眼,從不喜歡。“是我不好,別哭了。”
“你,你干脆殺了我好了?”李清婉抹著眼淚,也省的他天天這樣陰晴不定,日日折磨她。
聽到這句話,耶律烈皺起了眉頭,好似有人拿著刀在他心頭生生剜了一下,鉆心地疼,“不許你這么說。”他一點兒委屈都舍不得她受,又怎么舍得殺她?
他語有些兇,李清婉身子不禁瑟縮了一下。
她竟這般怕他,耶律烈湊過去吻了吻李清婉的臉頰,將額頭抵在李清婉的側臉上,他也不想那樣折騰她,可是卻控制不住自己。“我下次不這樣了。別哭了,嗯?”
李清婉自顧自哭著,不看他,也不理他。
聽著李清婉的低聲啜泣,耶律烈感覺自己的心好似被強韌的絲線死死纏繞住,一圈又一圈,越勒越緊,越勒越緊,讓他心碎心疼。
耶律烈抬起頭來,給她擦著眼淚,可是她的眼淚卻越來越多,怎么擦也擦不完,他拿開李清婉拭淚的小手,俯身輕柔地吻上李清婉的眼睛,吻著她的淚痕,柔聲輕哄:“不哭了好不好?明日眼睛又要腫了。”
她生得太嫩,碰不得也哭不得。
李清婉躺在床上任他輕吻,雖然仍舊在哭,但是好歹沒有方才哭得那么厲害了,哽咽聲漸小,抽噎間隔的時間也漸漸長起來。
直到李清婉不再哭了,耶律烈才不再親她,稍稍抬起頭來,凝視著她。眼圈紅腫得厲害,長睫上還帶著淚漬,臉頰和鼻尖都哭紅了,鬢邊的黑發被淚水和汗水打濕,可憐兮兮地粘在皙白的肌膚上,整張小臉兒跟水洗過了一樣。
耶律烈抬手將粘在她臉上的發絲輕輕順開,用指背輕輕地摩挲著她的小臉兒,動作那樣輕柔,好似在對待一個易碎的瓷娃娃,“下次我不這樣兇了,好不好?”
李清婉聞,星眸里又蓄上了水汽,垂眸抽噎,委屈巴巴地點了點頭。
“要不要喝點水?”
李清婉低低地“嗯”了一聲,方才她哭得口干舌燥,正感覺到口渴難耐。
耶律烈下床,抓過方才隨手扔到地上的外衫穿在身上,走到柜子跟前,給李清婉拿一件新的衣衫,方才她穿在身上的衣衫,被他生生扯破了,已然沒有辦法穿了。
想到這里,他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懊惱自責,他剛才真是被怒火沖昏頭了,扯她衣衫的時候,那樣用力,以至于每一下都在她凝白的肌膚落下紅痕。
她那雙如水的秋眸明明已經盛滿了懼意,他害怕自己看了心軟,刻意避開她的眼眸,依舊為所欲為,粗魯野蠻。
他在心頭輕嘆一聲,拿了衣衫,將柜門關上,又走到桌案跟前,給李清婉倒了一杯溫水,拿著來到床邊。
耶律烈坐在床沿,將新拿的衣衫放在床上,杯子放在一邊的桌案上,伸出長臂將李清婉連同衿被抱坐起來,將她光潔的后背也包裹住,以免著涼。
“喝點水。”
耶律烈說著一手摟著她,另外一只手則將水杯遞到她的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