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婉躲開耶律質古的手,“質古,你祖母的狀況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兒,只需要寫一副藥方,按照這個藥方服藥即可。”
耶律質古眉頭緊皺,焦急萬分,“婉婉,藥方怎么比得上親自去看看?你還是快跟我進宮吧,等看完,我再陪你回來。你是不是擔心二哥不讓你去???不會的,二哥最是孝順,你給祖母看病他高興還來不及呢,怎么會從中阻撓呢?快走吧?!?
李清婉向后退一步,“質古,是呼敦說寫藥方不行,非得讓我去一趟嗎?”恐怕關于耶律烈的說辭也是蕭綽教給耶律質古這么說的吧,這是非要讓她入宮,妥妥的鴻門宴,她絕不能去。
“你怎么知道?”耶律質古說道,“婉婉,今日你的問題怎么這樣多,咱們快走吧?!彼f著拉住李清婉的手,強拉著就走。
李清婉柳眉輕蹙,“質古,元帥說過不讓我進宮,若是你祖母不舒服可以來元帥府?!?
“祖母腿腳不便,何必勞煩她老人家,你去一趟也沒事兒的,二哥那里我自會去說?!?
“質古,你聽我說?!?
耶律質古根本就不聽,拉著人就往前走,她是習武之人,力氣很大,李清婉根本就掙脫不開,眼看著被拉出了主樓。
李清婉知道耶律質古是如何也不會聽勸的,便對旁邊的侍女說道:“你們快攔著公主?!?
金花帶著侍女們趕忙上前,“公主,您有話好好說,主子不愿意進宮自有她的道理?!?
巴特爾等侍衛圍了上來。耶律質古的侍女上前幫著自家主子,一時之間七嘴八舌,亂成了一鍋粥。
耶律質古本就是火熱的脾氣,眼下又因為實在關心蕭綽的病情,見這么多人圍了上來,便來了脾氣,“我看誰敢阻攔本公主?!再攔著本公主,便是死路一條!”
紛紛亂亂的場面立刻安靜了下來,立在一邊瞧出門道的魏如歌說道:“主子,您醫術高超,陪公主去一趟也無妨,況且您跟公主關系深厚,若是連這點小忙都不愿意幫,實在是讓人心寒?!?
魏如歌以侍女的身份跟著李清婉,剛開始以“殿下”的稱呼尊稱,后來瑪雅讓她跟旁的侍女一樣尊稱李清婉為“主子”,她十萬個不愿意,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她現在還沒有令耶律烈神魂顛倒,須得韜光養晦,低調行事,于是便喚李清婉為“主子”。
耶律質古看向魏如歌,她生得白白凈凈,柳葉細眉櫻桃口,雖然不是令人驚艷的長相,但是氣質出眾,卻很是耐看。
這么多人,也就只有魏如歌說了一句公道話。李清婉的種種推拒,確實讓她心寒,本以為她跟李清婉的關系很好,沒想到遇到事情了卻推三阻四,讓人好不心寒。
李清婉淡淡地看了魏如歌一眼,將視線落在耶律質古的身上,顧不得許多,“質古,你難道真的忍心見我身陷險境,有去無回嗎?”
耶律質古聞錯愕地看向李清婉,只是看個病,怎么就身陷險境,有去無回呢?
李清婉讓周圍的人都退了下去,“質古,你也知道你二哥跟你父汗的關系勢同水火,眼下他們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時候,我若是此時進宮,你父汗必然會抓了我來要挾你二哥,你想看到這個局面嗎?”
耶律質古神情落寞,松開了李清婉的手,“二哥和父汗只是政見不和,不會兵戎相見的?!?
只是這話她自己說得都心虛,她雖然生性單純,但是身為公主,看慣了權勢傾軋,血流成河。歷朝歷代,在至高無上的權力面前,父不是父,子不是子。二哥和父汗真的會走到那一步嗎?若是到了那一步,她該幫誰呢?
二哥雖然為人冷漠,但是待她是真心好。父汗雖然與她不親近,甚至時常看她時流露出厭惡的神情,但是畢竟血濃于水,她是父汗的女兒,又怎么舍得悖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