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烈含笑凝視著李清婉,抬手輕輕地托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絕美的姿容,“婉婉,咱們是夫妻,你想怎么看便怎么看,不用害羞。”他末了又補充了一句,“我喜歡你看我。”
最后這句話讓李清婉的小臉兒如燒開的水徹底滾燙了起來。
在床笫之間,耶律烈絲毫沒有人前的克制內斂,每每成事之后,他有時會做在床沿,用蠱惑的聲音與她低語,“婉婉,你要不要看看我?”
李清婉聞,本就被弄得粉嫩的小臉兒瞬間紅得一塌糊涂,連脖頸處都泛起了紅暈,趕忙轉過頭去拒絕得干脆,“不要。”
“好,既然如此……”
李清婉知道這句話的代價是什么,又將粉嫩嫩的小臉兒轉過來,向他看去,只是看他的代價是又被他抱去凈房好好弄了一頓。
真是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之后李清婉才后知后覺地明白過來,耶律烈就是還沒有夠,不管看與不看,他總有找不完的借口折騰她。
看著美人嬌羞的模樣,耶律烈雖然負了傷,但是也難掩血氣方剛的沖動,低頭便要吻上她的唇瓣,只是他的薄唇在離李清婉的唇瓣只有半寸的距離,猛然停住。
李清婉見他靠近,本已經閉上了眼睛,察覺到他停了下來,溫熱的呼吸鋪撒在她的小臉兒上,遂睜開眼睛,疑惑地看向他。
耶律烈輕嘆一聲,在李清婉滑嫩的側臉上落了一吻,將嬌柔的身軀摟在懷里,大手輕輕地摩挲著她軟滑的小臉兒,“我且忍忍,免得把病氣過給你。”
李清婉的小臉兒貼在耶律烈溫熱的胸膛上,感受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水眸微動,若是耶律烈沒有對她這么好,她是不是能夠心安理地恨他。眼下他這般,讓她左右為難,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我去端盆熱水來,給你擦擦身子。”李清婉說著,離開耶律烈的懷抱,匆匆向凈房走去。
耶律烈看著李清婉落荒而逃的背影,以為她是害羞了,不覺笑道,“慢著點。”
李清婉在凈房平復了心緒,才端著木盆走出來,便看到耶律烈站在放衣服的木架子前面脫衣衫,因為后背負了傷,脫衣服多少有些阻礙。
李清婉把木盆放在一邊的桌案上,抬手接過他手里的前襟,“怎么不等我?”
耶律烈癡癡地看著她,調侃道:“害怕你又害羞得逃跑。”
李清婉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專心地給他脫衣服。雖然方才傷口經過簡單的處理,但是血水還是從軟布上滲出來,粘連在衣服上。
“我動作輕點,你忍著些。”李清婉溫聲說道。
“無礙。”
耶律烈心頭暖乎乎的,他戎馬半生,歷經無數風霜雨雪,在權謀的漩渦中沉沉浮浮,仿佛一塊被歲月雕琢的磐石。
所有人都認為他無堅不摧,鐵石心腸,連他自己也時常被這種外界塑造的形象所蒙蔽,忘卻了內心深處那份柔軟。
然而,在這寧靜而溫馨的夜晚,在自己心愛女人的細膩關懷之下,他堅硬的外殼悄然融化,變得有血有肉,真實可觸。
耶律烈轉頭看著她,那雙曾見證過無數戰場硝煙的眼睛此刻滿是柔情。
李清婉溫暖而明媚,如同冬日里的一抹陽光,穿透了他心中所有的陰霾,讓他的心湖泛起了層層漣漪。
這一刻,所有的權謀、爭斗、血腥與殺戮都仿佛遠去,只剩下眼前這個人,在她面前他愿意卸下所有防備,向她敞開自己的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