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婉聽耶律烈這么說,心痛好似漣漪一樣蔓延開來,傳遞到四肢百骸,遂輕“嗯”了一聲。
她現在左右為難,無論她作何決定,必然會傷害一方。而耶律烈更年輕更強大,總覺得他能夠更快地從打擊里恢復過來。
耶律烈低頭尋上李清婉的唇瓣,淺啄變成深吻。兩個人都被復雜的情愫籠罩著,對彼此都傾盡所有,想要把一切都坦誠給對方。
在這春日的暗夜中,他們眼中只有彼此,圓床上的兩個緊貼的身影起起伏伏,難舍難分。
翌日清晨,耶律烈在李清婉身邊安插了更多的暗衛,同時命令巴特爾和瑪雅,要他們對李清婉寸步不離,有任何異樣立刻著人來報。
他不想再失去她一次。
李清婉在耶律烈走后,躺了一會兒便起床了,出宮繼續給北大營的百姓看診。
勤政殿內,耶律烈沉聲問道:“代國那邊怎么樣了?”
有大臣畢恭畢敬地上前說道:“啟稟可汗,消息已經散播出去,相信不日代國百姓便會知道他們這位新帝的真面目。”
耶律烈靠在椅背上略顯疲憊,但是威嚴和冰冷的氣質依舊讓人望而生畏,“還不夠,加派更多的人手去代國,要把代國這盆污水攪得更渾。”
群臣都發現了自家可汗的變化,只一晚上的時間,素來運籌帷幄、從容淡定的可汗變得情緒焦灼。
有臣子大著膽子說道:“可汗,既然尉遲曄那樣說,不如讓可敦去見見他,有尉遲曄揭穿李睿的真面目,這樣會讓人更加信服。”
尉遲曄說愿意將知道的一切都吐露出來,條件是他要見李清婉一面。
耶律烈怎么舍得讓李清婉去?關于李睿的為人,她知道得越少知道得越晚,那種被親人背刺的痛苦也能來得晚一些。
耶律烈淡淡地看了那臣子一眼,“此事不許再提。”
“是。”那臣子只好說道。凡是可敦的事情,可汗總是慎之又慎,投鼠忌器。
一連幾日,李清婉都與耶律烈相安無事,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
直到耶律烈下朝之后去柜櫥里拿更換的衣衫。
衣衫掉到地上,耶律烈蹲身去撿,便看到最下層被衣服遮擋住的一個盒子,他明明記得這個盒子不在這兒的。
耶律烈將盒子打開,便看到里面赫然有一個包袱。
他只感覺腦袋隆隆作響,心如刀絞,把包袱從盒子里拿出來,打開,里面放著男人的衣衫和毒藥,都是些趕路會用到的物件兒。
這幾日李清婉神色如常,對他也是百般親昵,與他在床榻上纏綿繾綣,耶律烈還因此竊喜,以為李清婉終于把他的話聽進去了,沒想到她私下里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