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姜夏被走廊上一群人雜亂的腳步聲驚醒了。
她睜開眼睛,意識還沒完全清醒,病房門就被人推開了,
“1024號,你家人來看你了。”
姜夏精神瞬間振奮,忙不迭地朝那幾人看去。
房間里的氣氛一瞬間降到了冰點,姜夏的眼神變得驚慌,“怎么是你?”
“感謝幾位全力救治我女兒,你們的大恩大德,我夏某銘記于心,來的時候備了些薄利,已派人送至院長及各位主任的辦公室。”
“夏先生真是太客氣了,這原本就是我們應該做的……”
“對啊沒錯,夏先生能把女兒送到我們這里,說明是對我們的信任。”m.biqikμ.nět
姜夏眼睜睜地看著幾位穿著白大褂的醫師對畢展鴻畢恭畢敬。
那一瞬間,她什么都懂了。
難怪能在霍家的眼皮底下制造出一場車禍,原來是海城的畢家。
只不過姜夏不明白,畢展鴻為什么要對付她?
“我想跟我女兒說兩句話,還請各位行個方便。”畢展鴻穿了一件深色外套,鼻梁上帶著眼鏡,帶有幾分書卷氣,像個儒商。
待其他人退出去后,畢展鴻慢悠悠地走到床邊,拉過一張椅子坐下,他說:“沒想到姜小姐還挺沉得住氣,果然不是一般人。”
他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像只笑面虎一樣,笑得姜夏渾身起雞皮疙瘩。
“畢總,說實話,我真沒想到是您,”姜夏逼自己鎮定下來,“畢竟這手段確實下作骯臟了些。”
被她毫不客氣的批判,畢展鴻臉上也不見多少怒意,反而呵呵笑著:“姜小姐,我若是你,絕不會在這種時候呈口舌之快。”
“是嗎?”姜夏反唇相譏:“畢總的意思是,當你中了別人的算計時,你會痛哭流涕然后跪下跟對方求饒是嗎?”
她話里的諷刺意味很足:“哈哈,那我以前還真看走眼了,畢總原來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
畢展鴻眸色加深,臉上的笑也僵硬了:“姜小姐膽子還真大,看來,你很享受被人關在精神病院的生活。”
姜夏從小到大都是吃軟不吃硬的人,誰要是想對她用強硬手段,除非拿錘子把她身上的骨頭一寸寸敲斷,否則就算死她都不會低頭。
畢展鴻算是直接撞她槍|口上了。
“對啊,我住在這里,每天都有人照顧我,我能不享受嗎?”姜夏故作輕松地說。
反正她相信憑霍家的勢力,找到她只是時間問題。再不然,她還背靠著京城嚴家,到時候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畢展鴻低頭笑了下,慢條斯理地扶了下眼鏡:“看來姜小姐誤會了我的意思,我把你送進來可不是讓你享福的。”
“……之所以讓你活著,是因為你身上還有我需要的東西。”
姜夏愣了下,不解地看著他。
順著他的視線,姜夏發現他正盯著自己的小腹。
一股涼意順著脊背竄上后腦勺,讓她半邊身體都麻了。
孩子?!
她的孩子還在?
看見姜夏的表情變得驚懼,畢展鴻終于滿意地笑了起來:“等你生下他,你的任務就算圓滿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