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夏神色有些慌亂,指甲用力掐住掌心:“畢總,我記得我跟你沒結什么仇吧?你對我和肚子里的孩子下手,不怕遭報應嗎?”
“要怪只能怪你嫁錯了人,誰讓你是霍家的兒媳婦?”
說這幾句話時,姜夏察覺到面前的男人帶有很深的怨恨。
她冷冷地嘲諷:“你想用我跟霍淮的孩子去威脅霍家人?哼,你未免也太異想天開了,你難道不清楚霍淮在霍家的地位嗎?真是愚蠢。”
“姜小姐,別說我這個老頭子欺負你,你們這些小年輕啊,在某些事情上就是眼界太短。”
姜夏淡淡笑了:“畢總,其實我很佩服你挑戰霍家的勇氣,但是……嘖嘖,你的智商卻讓我擔憂。霍家人會任由你成為他們的眼中釘嗎?”
“霍家人會對我怎么樣,我暫時還不擔心,不過姜小姐要是惹我不快了,我倒是能立馬處理掉你,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
姜夏用力掐著指尖,不讓自己露怯:“現在是法治社會,畢總還想殺了我?”
“那倒是不會,”畢展鴻勾了勾唇角:“畢某好歹也算個文明人,太血腥的法子也看不上眼,不過,姜小姐知道世界上有一種專門針對精神病人的腦前額葉切除術嗎?”ъiqiku.
“你……”
姜夏感到一陣毛骨悚然,她依稀知道畢展鴻指的是什么。
她以前看過一部以精神病人為題材的恐怖電影,主角作為正常人被人陷害進精神病院,然后以治療的名義,被人用錐子從眼眶刺入,破壞了大腦的額前葉,從那以后,主角就成了一個只會微笑的木頭人。
姜夏從來沒想過,電影里離奇恐怖的情節會在她身上上演。
從內心深處泛出來的惡寒讓姜夏隱隱發抖。
這種手段跟直接殺了她無異。
畢展鴻又說:“這里的院長跟我說,被破壞腦前葉的人跟正常人沒什么大的區別,無非就是性情溫和一些,沉默一些,哦對了,他還特意跟我強調過,就算被切除了腦前葉,你也可以正常懷孕生孩子。”
姜夏狠狠瞪著他,如果眼神能殺人,畢展鴻早就被她鋒利的視線凌遲了。
“不過姜小姐不用擔心,我暫時還不想冒這個險。只要你最近乖乖聽話,把身體養好,順利誕下這個孩子,我說不定會讓你多活幾天。”說完這句話,畢展鴻站起身,心情很好地低頭整理衣角,臨走前還不忘警告姜夏。
“別讓我從他們嘴里聽到你不安分的消息,否則,我會認真考慮將手術提前。”
隨著畢展鴻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姜夏渾身脫了力,整個人像是剛從水塘里撈出來一樣,出了一身冷汗,到處都是黏糊糊的。
唇齒間彌漫著一股血腥味,是她剛才咬唇留下的傷口。
畢展鴻的威脅和警告,讓她感到恐慌。m.biqikμ.nět
她重傷未愈,又被關在這座精神病院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除了她自己,沒有人能保護她。
姜夏深吸口氣,腦袋里一片混亂。
她沒想到孩子還在,姜夏忍不住苦笑,這孩子的生命力真的很頑強。
她撫摸著自己的小腹,內心深處對這個孩子產生了一些特殊的感情。
在這封閉孤寂的病院里,能陪伴她的,也只有腹中還未成型的孩子了。
姜夏閉上了眼睛,眼角濕潤。
霍淮,不知道現在的你是清醒著,還是已經變回了原來的老樣子,我拜托你,一定要盡快找到我。
房間里傳出低低的泣聲。.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