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舍不寒,還有一個不小的院落,桃樹掩映,綠里人家。
他四下瞻顧著下了車,一臉的饒有興致。也是,對于那個蘇楚瀾,在大唐長安有個家豈不是很有趣的事。
孟小仙雙手交錯面前,撅了撅嘴。
劉馳馳回頭看看她:“怎么?”
孟小仙問道:“不請我進去嘗嘗今年的春茶?”
他撓撓頭,實在不清楚這個所謂的家是什么狀況,萬一嚇著姑娘怎么辦,再說,自己也想一個人待著,通過這個“家”多了解一下自己的新身份。
“天色都這么晚了,姑娘再晚回去會讓人擔心的。改日,劉某一定凈掃蓬蓽,恭迎芳駕。”
“好吧。”孟小仙倒也沒往心里去,一扭身子上了那后面的馬車。
那姓崔的后生倒也知趣,竟然候著一直沒走。
他一揚手,正打算來一句“seeyoulater“,話到嘴邊,急忙吞下肚里。
就此招招手,目送馬車遠去。
待馬車走遠,他轉身推開了夜色里黑漆漆的門扉。
如此嫻熟,是因為他相信書上所載的“古有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之民風”。
果真是如此,真叫現在人汗顏不已。
屋內無燈火黑漆一片,倒是堂屋中間通過那窗欞淌了一地的月光。
他定在那里片刻,待適應了屋子里的黑之后,便徑直走到門一人高的櫥柜跟前,雙手摸索過去,一邊自語道:“燭臺呢,燭臺在哪?”
說話間雙手并掌閃電般切向櫥后,一人影頓時被逼現了出來。
此人身形不高,但反應急速,身子一晃已閃過掌風,但已被逼到月光光線之下。
但見此人大約二十多歲,一身絳紫錦袍,目光沉著,即使被逼現身但面色也無慌張之色。
劉馳馳突施身形欺近其身,抬掌便襲。
那人在劉馳馳連番進擊之下,已略顯倉促。一邊雙掌格擋,一邊輕喝道:
“停手,你連我也不認識了嗎?”
劉馳馳掌風即停,黑暗中拿一雙閃亮的眸子盯住對方:
“你是......”
那人邊整理衣衫邊走了出來,用桌上火石點燃火燭,屋里頓時亮堂起來。
他錦繡外套下一件團花束身短袍,目光神如鷹鷲,看著劉馳馳道:
“你竟然不記得我是誰?”
劉馳馳搖搖頭,心說:m的,不止是你,只要是這個朝代出現我一概不認得。
“我是王建!大唐衛將軍王建!”
王建,哪個,該不會是五代前蜀的開國皇帝王建!我去,老天你要考驗我也來得太快了吧!安排個前蜀的皇帝到我家偷東西?太狗血了。
可是唐僖宗年間的衛將軍還會有誰?只會是后來的前蜀皇帝王建!
“啊”劉馳馳一時愣住,不知該怎么說是好。
“看來那一下子真把你砸白癡了。田桑榆那狗東西,看我怎么整死他。”王建走到桌前,恨恨地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